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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瑤川夫人卻笑言道:“妾每攬鏡,總自哀容顏衰老、青春不再,想來便是再醮,也是沒有人會看得上眼的。如今卻能得到徐都統之厚愛,心中不由欣喜萬分,沒想到妾都到了做祖母的年紀,竟還能得到別人的追求呢!”
平帝大笑,徐自達羞得滿臉通紅,此後便被調任了太僕,明升暗貶,不但被作為趣聞笑料所流傳,就連升遷之路也就此斷絕。不過,此刻他倒的確是抓準了機會,若是沒有意外,是一定入了阿父的眼的……
劉頤心中想著,對徐自達的事情有些感慨。瑤川夫人的確形容昳麗,年三十許仍有款款風姿,比之未出閣的小娘子們,自然有一番獨特魅力,也無怪乎徐自達會一見傾心。
拂煦早在旁邊悄聲解釋了徐自達的履歷與官職,劉盼心中瞭然,便問道:“你既這般說了,胸中可有成算?”
徐自達道:“陛下胸中自有溝壑,何須微臣提醒?微臣斗膽,卻在這裡請教陛下:陛下心中意思,可是要四方馳援、拖住吳川王,以佯敗之法,尋機一網打盡?再由督查司督察諸藩,警惕異動,由近處調軍護衛元都?”
劉盼平生未曾上過戰場,甚至連棋都不怎麼會下,心裡哪裡會有什麼意思?然而他雖則沒有此類經驗,卻熟讀史書,一聽徐自達的說法,便從歷史上找到了範例,當即拍板道:“好,好!徐卿此言,正說出了朕之心意。”
下面群臣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奇特的神情,心中腹誹——說來說去,徐自達不過是將他們方才爭吵的內容報給了皇帝罷了,怎麼劉盼方才不應,偏偏如今應了?
這也是先帝臨朝二十年所養成的風氣,朝中百官大多年輕,又多出自功勳武將之家,即使文官,也飽讀儒道之學,朝中無黨爭,亦無權謀傾軋,本朝又太平已久,先帝為人還方正寬厚……是以這些臣子們,心思也都頗為純粹,少有城府。劉盼出身不佳,又無甚本事,初初登基便遇上了叛亂,正是心中不安之時,哪裡聽得了別人的反對?正是別人要反對什麼,他便要做什麼,總是擰不過那根筋來。
方才吵了那麼一會兒,主題都是要勸劉盼調集虎賁軍以謀勝利,可是一邊有拂煦挑刺,一邊劉盼自己心中也不舒坦,便處處找茬,總不同意,話題也便越來越偏,最後竟扯到了若是臨陣生變,照著陛下意思必輸、照著將領意思必贏,下頭兵士該如何行|事的題上,十分荒唐。
徐自達這一聲卻是出得及時。他沒有貿然打斷朝臣爭吵,而是選擇了劉頤到來、議題繼續的時機說事,語氣中又暗含奉承,顯然是滿足了劉盼的某種心理,說話內容一方面總結了群臣意見,一方面又體現出自己的判斷來——佯敗之法,便是他提出的具體策略。若是這樣還不能入了劉盼的眼,就只能說實在是時運不濟了。
劉盼果然十分滿意,之後便命諸臣繼續管派糧草輜重、政務亦不可懈怠等,便命人散了。諸臣亦是齊齊應諾,臉上均帶著輕鬆之色。大漢連年對外用兵,又開源節流、十分富庶,早已形成了一套系統,應對起來駕輕就熟。若不是因為吳川王之事實在突兀,劉盼在位的這些年也必定會如同平帝時一般,平穩順暢地度過下去。而等吳川叛亂被平定之後,這一目標想是也很容易達到。大漢會正如它之前所經歷的一百多年時光般,疆土連年擴大、百姓安居樂業,一直這麼太平安和地延續下去。
劉頤被人匆匆叫來,卻只是在殿上略站了站,基本沒說什麼話,便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結束了朝會。劉盼心中正在興奮時,也暫且忘了女兒還在病中,只顧叫著田、馬二位丞相併幾位將領說話,重頭還在徐自達身上。還是拂煦提醒了一句,道:“陛下若是無事,且教公主回去安歇?”
劉盼向旁邊掃了一眼,才看見女兒那不正常的臉色,忙道:“是極,你快回去歇著,還杵在這兒作甚?”
劉頤拜道:“兒無事,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思量著阿父與諸位大人尚未用膳,若是長久議論下去,怕是會腹中飢餓,便猶豫停在了此處。”
聽見女兒熨帖話語,劉盼心中不由一暖,朗笑道:“卻是我家阿頤最為孝順。”便命身邊小黃門去傳膳,又命拂煦親自將女兒送回宮中。
劉頤這次再無推辭,應諾後便轉身走了。拂煦雖資歷深厚,卻畢竟是個黃門,劉頤是坐著轎子走的,他卻要在旁邊同宮女步行。以他六七十歲的年紀,這樣卻是有些磋磨了。
劉頤也從不是什麼敬老愛老之人,如今對拂煦更無好感,更清楚一樣身份等級,看見拂煦那顫顫巍巍的行走模樣,也只是命宮人稍稍放慢步伐,並未讓他就此回去。拂煦也並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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