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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書生面色一僵。
林行遠忍俊不禁。
賀春來就是先前說的,另外一個文人聚集的地方。那裡的人,視各自為勁敵,多是有真才實學、又鬱不得志的成名之輩,的確比這裡厲害得多。那些人說話談論毫不客氣,得是有些斤兩的,才敢過去。像他們這種小輩,少不得要被奚落一番。
諸人臉上不待見的神情都快溢位來了。
他們這夥人,當然不樂意帶著方拭非玩兒。正兒八經、輕鬆愉悅地吹捧不好嗎?這個方拭非太不識相,加進來怎麼都不對了。
未等他們開口,方拭非繼續說:“今日天色已晚,我與友人一同前來,也該回去了。就此告辭。”
眾人愉悅告別。
方拭非揮手笑道:“不必挽留,小弟明日還來。”
眾人:不!必!來!
林行遠好笑。
還來,是真的會被打的。這幾人身邊常會帶幾個打手,教訓一個書生太過容易。
……不過要教訓方拭非可能不大容易。
第15章 教訓
林行遠站起來道:“總算可以走了?”
二人相伴離開。
林行遠說:“你這幅無知書生的模樣,要裝到什麼時候?”
“哈,太愚蠢的人,比太聰明的人好。太愚蠢頂多只是活得不好,太聰明卻會死得不好。”方拭非得意道,“我要名,我現在不就有名了嗎?”
林行遠叫她氣笑了:“是,名是有了,就怕你沒那命。”
什麼秋風都能打的嗎?常人唯恐避之不及,她竟還覺得好玩。
是,這地方在京師是享譽盛名,可那都是各家自己花錢請人宣揚出去的。這酒樓會有專人記錄他們的詩作與言論,編成軼事,再潤色傳唱。
雖然此舉叫某些文人不齒,可從未有誰,敢像方拭非一樣大膽,主動過來打他們臉面。誰知道里面的公子哥們是不是跟本次主考官有關係?而方拭非的舉動還要更過分一些,她要蹭他們的名氣,所以說還要再來。
這不是逼得人痛打她一頓嗎?
這還要說說這個聚集之所了。
酒樓立在京師最繁華的一條街上,樓上是吟詩作對的書生們,樓下全都是普通的食客。這些讀書人在上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鐵定會有不少人聽見。這也是眾人本身的意圖。
來這酒樓吃飯的人裡,喜歡看熱鬧說閒話的,多了去了。若非顧忌於此,幾位素來狂傲的權貴子弟,怎麼會對一位惡意滋事的商戶之子假以辭色。
周公子今日被欺負了一番,幾乎是顏面無存。先前的努力怕是要白費。
他風頭正盛,惹了不少人眼紅,正愁沒地方奚落他,這不就來了機會。
如果林行遠是今天那周公子,殺方拭非的心都有。
“命嘛,自然是有的。就看他拿不拿的走了。”方拭非笑道,“我師父總跟我說。別真以為以德可以服人。會被道理說服的,本身就是講道理的。有的人,得靠拳頭。”
“我真是不理解你。”林行遠挑眉道,“你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樹敵萬千,自絕生路。哪個人會說你聰明?你真以為,名氣夠了就能入仕?那些個詞氣動幹雲的大文人,不還在作些酸詞,借物喻情,說自己懷才不遇嗎?方拭非,朝廷不缺會作詩的人,缺的是會做事的人。而你這些事蹟宣揚開去,給別人的第一個印象,是你不是個會做人的人。更沒多少希望了。”
方拭非說:“別人說有什麼用,自己能不能做到才是重要。等著瞧吧。”
“反正,我是不會同意你去科考的。決計不同意。”林行遠板起臉說,“我……我是管不了你。但即日起,你向我借錢,我一分都不會借。”
方拭非思忖片刻,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腳步緩下來,抓住林行遠的手臂。說道:“林大哥。那我是不是,應該先賄賂賄賂你?”
林行遠跟著停下來,盯著她的臉看了兩遍,閉緊嘴巴,然後轉身就跑。
“誒,別走啊林大哥!”方拭非在後面追他,“林大哥你先聽我說!”
林行遠回頭一看,跑得更快了,腳底生風,似要絕塵而去。
“林行遠!”方拭非哭笑不得,險些岔氣:“你方爺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嚇成個什麼鬼樣!你先站住!”
林行遠哪裡理她?一路逃命似的衝進院子,飛進自己房門,返身用門閂抵住,鎖了起來。
方拭非被他攔在外面,順手從客廳拎了個茶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