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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用袖子擦去眼角淚花,悽悽啜泣:“你討厭妾,妾能認。可你不能這樣殺我的孩子!你不能!”
“陰陽怪氣,嬌柔善變!”顧登恆深深看著她,然後開口道:“若非知道你母子二人秉性,朕,真要信了你。”
“朕為何討厭你?你心中有數。你騙過我多少次?有個你這等惡毒的枕邊人,朕日日睡覺都能驚醒。”
兩人互看各不順眼,在數落對方的錯處。此時聽見外邊傳來喧譁吵鬧之聲。還能聽見有人在大喊“陛下”。
“反了!”貴婦拍桌而起,“何人敢在皇宮喧譁!”
顧登恆也撐著要站起來。
貴婦冷眼看著他,也不攙扶,在一旁嗤笑道:“你有本事你走出去呀。憑你如今的身體,你能走到哪裡去?”
顧登恆並不管她,撐住後腰,穩著身形,就要往外走去。
“你有本事,便殺了朕呀。你殺了朕,沒有朕的親筆詔令,貿然行事,看看林卿會不會領著他的二十萬兵馬進京,拿下你的人頭。”
貴婦狠狠憋回話語。
顧登恆走出臥房大門,守在外面內侍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上前扶住。
顧登恆朝外一指,內侍忐忑扶他出去。
外面南衙北門的兩隊禁衛軍正在爭吵,互不相讓。
御史公與王聲遠就要硬闖,雙方已兵戈相見。
兩隊禁衛雖然輪流宿衛,可因立場不同,平時就明爭暗鬥,爭搶功勞,各不服氣。
南衙十六衛遙領天下府兵。用兵之權本該由折衝府、節度使或縣令、十六衛和行軍大元帥共同制約。
可如今顧登恆更信任千牛衛與宿門衛,而京城府兵之權,卻更多在管北門禁軍的大將軍手中,也就是顧澤列的舅舅。
愛,終究還是敵不過實打實的權力啊。
前面對峙雙方觀點明確,不斷重複強調。
千牛衛喊:“爾等膽敢軟禁陛下!”
北門禁軍喊:“說了是陛下不見朝臣,爾等膽敢忤逆聖上!”
“都閃開!”顧登恆喝道,“將御史公與王尚書帶進來!”
門外眾人頓時啞聲,才看見他出來,紛紛讓位,放眾人進去。
顧登恆盯著那群千牛衛,質問道:“去了何處?人怎不見了?”
千牛衛尷尬道:“回陛下。我等被北門幾人因故支開,留下的人又被貴妃強行趕走,之後想回去可——”
“夠了。”顧登恆打斷說,“朕不想聽你們解釋。”
王聲遠擦了把冷汗,後怕道:“臣以為……”
顧登恆哼道:“她還沒這膽子。”
只是以後就說不定了。
京師的府兵一半在對方手中,宮中的禁軍也有一半在對方手中。真打起來,他倒不怕,可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他實在是,不想出此下策。
顧登恒大感懊惱,只想自己能好一點,那樣就不必如此憋屈,受制於人。
他問:“今日可有要事稟報?”
御史公想了想說:“是五殿下先來找臣,告訴臣陛下不見朝臣。應該是刑部尚書找的五殿下,說有要是來報。”
“叫老五近日不要進宮。你在宮外找個安全的地方給他,住在御史臺也可以。”顧登恆又問,“那刑部尚書何在?”
御史公搖頭:“不知。”
刑部尚書正在顧琰的家裡。
他拿出賬冊,激動地展示給顧琰。
顧琰說:“我不看。”
刑部尚書覺得自己多年冷峻肅殺的性格要在這兩日崩潰殆盡。
“您不看不代表它不存在啊!這就是您轉給我的東西!”刑部尚書說,“顧侍郎,我同您無仇無怨,不過都是為人臣子,您何苦這般為難我?”
“我知道。所以我不用看。”顧琰翻了個眼皮說,“我是因為信任您,覺得只有您才能掌得了這個廠。”
“你——”刑部尚書氣結,“您若真看好我,為何要苦心孤詣地算計我?”
顧琰問:“我不算計你,你能接嗎?”
刑部尚書立即將賬冊砸到地上。
他現在也不接受!
“你找我也沒用,我快死了,無法繼續接管這家船廠。”顧琰坦誠說,“其實你只要稍加看顧,接管漕運,足以支撐船廠,不會出事的。”
這輕飄飄的一句不會出事的,可是已經將刑部尚書嚇得肝膽俱裂。
他現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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