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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無度了吧?”的意味。
來個人,方拭非就要去門口這樣說一遍。偏偏官兵拉著災民不讓他們離開,強行要他們做人證。
到後邊的時候,這群災民恐懼感過了。發現他們連冥思教的僧人都網開一面了,何況是他們?耳朵聽得生繭,便主動道:“你們師父刺傷了皇子,你們師兄殺死了節度使,現在都死了!”
這確實是事實罷!
過了片刻,節度使的屍身,以及幾名侍衛的屍體也被送了過來。
這些僧人風未停就出去了,並不知道慧恩在廟裡的情況,此時被單獨隔在屋子裡,還以為之前慧恩帶了一幫和尚出去殺人。在各方唸叨下,開始崩潰了,覺得自己簡直罪孽深重。
廟裡夠大,方拭非幾乎將全縣的大夫都喊過來了,直接將此處設成了救災點。她讓大夫給僧人們治療手腳的傷勢,也給他們找來了乾淨的衣服替換。
而外面官兵們來來往往,累了的人就過來接替守門,休息好了的,再奉命出去清道救人。
再後來,此災中為救助百姓而遇難的官兵屍體也搬了過來。
方拭非找人給他們換了身衣服,就讓僧人們幫忙唸誦經文,送他們超度。
兩撥原本互相仇視的人,呆在同一個屋子裡。身上有著同樣為救人而留下的傷口。面對同伴罹難而痛哭失聲。因為疼痛而隱忍抽氣。面對災害又堅強勇敢。
彼此再沒了原先的尖銳,只是懷揣著奇特的感覺坐在屋子兩端。
他們其實都不過是芸芸眾生。都不過是想要活著,也想要幫別人活著。又有哪裡不一樣?
第74章 鐵拳
林行遠聽著身後嗡嗡作響的誦經聲; 靠在門柱上閉著眼睛; 和周圍一干忙碌的傢伙比起來; 顯得格格不入。
方拭非一屁股坐到他旁邊; 因為兩腿痠疼,坐下的姿勢讓她沉沉長抽一氣。
林行遠道:“你這就來休息了?”
方拭非:“我來督促你做事而已。”
林行遠:“哼。”
“對了; ”方拭非將鞋脫下; 裡頭的襪子已經發黃髮灰。指甲還有腳底板的地方,能看見血漬在水浸泡下漾開的痕跡。棉襪和傷口緊緊黏在一起,傷勢顯得可怖。
方拭非動了動腳趾,確認一雙腳還是有用的。套著寬大的襪子踩在鞋上; 面板都被泡發了,也沒覺得多疼。就是看著觸目驚心的,不忍嘆了口氣。
林行遠也不自在地動了下。他說:“你回衙門休息一會兒,這裡現在還有上百精兵,出不了大事。不然我替你看著。”
方拭非問:“那個被我殺掉的人,是什麼身份?”
林行遠:“尚未去查。”
方拭非說:“查。那人衝動妄為,敢直接對衙門動手,平日肯定不是安分之輩。將他做過的所有壞事都查出來; 再添油加醋地放出去。說他是冥思教散入民間的走狗,已經失了理智。”
林行遠轉了個身,最後還是坐到她旁邊; 說道:“這廟裡搜出來這麼多銀子,你將它們給放出去,外面的人要是知道冥思教的私藏; 自然就知道慧通貪財的本性,哪裡還需要這般費勁?他人已死,是非功過,終究還是掌握在活人的手上。”
“自然不行。哪怕沒有這些銀子,慧通謀害皇親一罪已成定論,不可辯駁。他死是罪有應得,他所謂的名聲又值多少錢?”方拭非說,“衙門如今正緊缺銀。縣裡各處哪裡不要銀子?修繕房屋,安置百姓,還有這些士兵的後續撫卹,一個都少不了。林林總總加起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光靠我們幾人補貼,不過是杯水車薪。這銀子要是等也郎中從國庫批的話,公文一來一回,就不知道要等多久,到了這裡,也不知道能剩多少。各種問題皆為棘手,處置不好,還好被朝廷牽罪。五殿下原本就不受陛下喜愛,要再給扣個辦事不力,他這傷都白受了。”
林行遠:“你倒是很為他考慮。”
方拭非低著頭搓手上的泥,道:“也替自己考慮。”
林行遠見狀,拍了下她蠢蠢欲動的手,叫她把爪子放下。
方拭非尷尬在衣服上蹭了蹭,剛結出的痂有些起邊,摳一摳幾乎是手賤的本能。
方拭非:“何山縣如今的情況,今明兩年的田稅,可能是都收不起來了。衙門如果現在把銀子都拿出來,百姓一時氣憤歸氣憤,可等以後冷靜下來了,這筆錢要怎麼用,他們會沒有考慮嗎?銀錢這種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那筆白銀以他們的見識來講,就是一筆用不完的、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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