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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以後要考舉試,要考春闈也要錢。
有了周家這個商戶出身的親家,怎麼也能幫襯點;所以那天晚上聽到閣樓上面似乎有老鼠的聲音,梁耀宗才會那麼著緊。
要是咬壞了周玉惠的嫁妝,那可都是他家的錢!
雖然距事發已經過了這麼些天了,易長安還是仔細勘查起來。
第一案發現場應該就是這新房二樓的閣樓上,從牆壁上面迸濺的血跡可以看出,兇手殺人手法殘忍利落,應該確實是仵作驗屍時所述的:捂住了梁耀宗的口鼻,然後一刀割喉……
易長安仔細看了看擺在閣樓上的幾十個箱籠,發現大部分箱子外的鎖頭都是完好無損地掛著,只除了兩隻箱子的鎖被開啟了;眉頭不由皺了皺,指著那兩隻箱子問道:“這兩隻箱子的鎖是什麼時候被開啟的?”
周玉惠茫然地搖了搖頭,梁守弘則面色忿然地嗆道:“我們梁家可沒有翻過這的箱籠,肯定是這開啟箱籠給她那姦夫送財物!”
周玉惠眼淚不由又汪了上來,氣苦地搖著頭:“我沒有!那天我才嫁過來,都一直在下面的新房裡沒有離開,根本就沒有上來過!”
易長安開啟那兩隻箱籠,見是兩箱子都是玉器或香木擺玩,把周玉惠叫近前來:“周氏,你來看看這裡面可少了什麼?”
周玉惠的嫁妝是她母親拿著嫁妝單子一件件點了數放進去的,商戶人家的女兒早早就學了當家,周母做這些事時,自然把女兒喚在了身邊看著。
因此周玉惠翻看了半刻,就點出了數來:“回大人,少了一柄羊脂白玉魁星筆擺件和一座雕觀音沉香山子。”
這兩樣東西是這兩隻箱子裡面最值錢的兩件了,周玉惠忍不住看了梁守弘一眼。梁守弘頓時臉紅脖子脹地噴粗氣:“,你看什麼看!我梁家才沒有拿你的東西!”
魏亭上前一步低聲跟易長安稟道:“易大人,當初發現命案後,定州府衙來人驗屍勘查後就封了這院子,剛才那封條確實是沒有動過的痕跡……”
梁家那時正是喪子之痛,怎麼可能有心思去翻新婦箱籠裡最值錢的兩樣東西來藏了?定州官府來人勘驗,那種場合下基本也不會有人渾水摸魚,那麼,這兩樣東西是在之前就失竊了?
易長安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想起了一事,連忙轉頭看向周玉惠:“周氏,你那套陪嫁的攢金絲牡丹鑲紅寶頭面呢?”
“那套頭面原本是民女打算第二天敬茶要戴上的,又是常用貴重之物,所以並沒有放在這些箱籠裡,而是擱在了下面房裡。”周玉惠連忙解釋著,帶著人下到一樓的新房裡。
因為當場就封了這裡,所以新房裡一應大紅的鋪設還沒有撤下來,床邊的高櫃上還貼著剪有雙魚圖案的大紅雙喜字,刺得人眼睛發疼。
周玉惠忍著心中痠痛,取過床邊矮几上的一隻花瓶倒了倒,只聽“嘩啦”一聲,一串兒小銀鑰匙被倒在了矮几上。
見周玉惠倒是會藏東西,梁守弘忍不住冷冷哼了一聲。周玉惠只當自己沒有聽到,捏著裡面的一把鑰匙開啟了高櫃的門:“那天晚上梳洗後,民女就把首飾盒子放在這——”
周玉惠的話嘎然而止;高櫃中有幾沓衣服整整齊齊地放著,可是中間卻很突兀地空了一塊地方,她原本放在那裡的首飾盒子居然不見了!
“我藏鑰匙的時候,誰也沒有看見的!”周玉惠急急轉向易長安解釋道,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頭看了高櫃裡一眼,“可是、可是怎麼會不見了呢?”
那隻盒子除了家裡給她添妝的各色首飾,裡面還放著兩千兩壓箱底的銀票呢!
想到樓上兩隻被開啟了鎖的箱籠,再看看鎖得好好的、裡面首飾盒子卻不翼而飛的高櫃,易長安心中已經有了猜想,慢慢問了出來:“周氏,你以前……可曾跟梁耀宗見過面?”
“沒有……”周玉惠下意識地答了,猛然意識到了易長安話裡的意思,臉色變得煞白起來:這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惡毒的人,不僅……還……
易長安心裡暗歎了一聲,卻不得不繼續問了下去:“那天晚上,跟你同房的那名男子長得什麼樣子,身高几何,可有什麼易辨認的特徵?”
周玉惠身形晃了晃,搖搖欲墜,機械地答道:“他、他是容長臉,身高……比我高兩拳的樣子,其餘、其餘就滅了燈……”
不等她說完,梁守弘就已經叫了起來:“什麼容長臉!我家宗兒明明是圓臉!身高有五尺七寸,比這高了四拳不止!你這,竟然在我梁家的新房跟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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