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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一個同朝為官的好友,又能對朋友納幾個小妾有什麼立場來置辭責問呢?陳嶽要是有了花花心思,她也沒辦法,只不過再痛也要控制自己離開他罷了。
不等易長安把話說出口,陳嶽就低頭堵住了她的唇,半晌才氣喘吁吁地鬆開,卻用額頭緊緊抵著她的額頭:“我不許你說這些傷人的話!
我現在給不了你一個十里紅妝的婚禮,可是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們兩個要好好的,生幾個兒女,再看著兒女生下孫子,我們要一起活到老!長安,這輩子能遇到你,能得到你,我覺得哪怕即刻拿命來償也值了——”
情濃時分,哪怕為情人死也是心甘情願,若是情淡了呢?
易長安伸手緊緊捂住了陳嶽的嘴,定定盯著他幽深如淵的鳳眸,倏爾淺淺彎了彎唇:“大過年的,不許說這些破口話!”
滄海還會變桑田,剛才倒是她一時患得患失地想岔了,認真活在當下才是最好!何況當下,陳嶽是真心愛著她的!
見易長安心情好轉地笑了,陳嶽也放下心來,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著:“好,不說!以後我們有了兒子,一定要好好地教導他,鄭夫人那是對庶子捧殺,我見過燕京城裡不少當家主母,對自己的兒子卻是溺殺的……”
“嗯,溺子如殺子。”易長安輕輕點了點頭,“鄭夫人實在很有心機,想來管理內宅極有一套,鄭郎中幾個妾室,除了生下幾個庶女的,就只是一個陪嫁大丫頭生下鄭二郎這庶子了。
估計她是怕別人說閒話,想保住自己的臉面,才讓大丫頭生了鄭二郎下來,卻將他教養得一身紈絝習氣,這樣對她的親生兒子也沒有什麼妨礙。鄭家就這兩個兒子,這麼一對比……”
陳嶽的手卻驀然緊了緊:“鄭夫人管理內宅極有一套?”
易長安不明所經地坐直了身子看向陳嶽:“是啊,你沒注意看那些下人的供詞嗎?一二十年間都只有兩三個庶女幸運出生,其他的懷孕妾室都是出了這樣那樣的意外,最終只有鄭夫人的陪嫁大丫頭才生下鄭二郎這一個庶子,鄭夫人對鄭府的內宅如果掌控不強,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呢?”
“可是如果鄭俞氏對內宅掌控力強,又怎麼會放著鄭二郎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這些意圖逼奸父妾的事呢?”陳嶽是沒有太注意看那麼多下人的供詞,卻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然後和易長安兩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易長安思忖片刻,猛然抬起頭來:“難道鄭俞氏是故意縱容的,然後再一起捉了鄭二郎和孟氏的奸,一舉除掉這兩個一直讓她不痛快的人?”
乍一看,也確實有這個動機,但是陳嶽想了想,還是緩緩搖了搖頭:“我聽說鄭郎中任職一直勤勤懇懇,這幾年考績不錯,很可能在年後會往上調一調。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曝出這樣的家醜,御史絕對會參他一個‘家不齊,不堪重用’!鄭俞氏不會不知道年後就是考績,要整治一個姨娘一個庶子,什麼時候都有的是機會,她怎麼會在這時候拿鄭郎中的名聲來做賭呢?”
“也有可能,是平素積恨太深?”易長安偏頭想著,“對了,現在想來,鄭郎中大年三十竟然歇在孟姨娘房裡也有些奇怪……”
出仕的人講禮儀要臉面,一般初一、十五、三十這樣的正日子,多是要歇在正房屋裡的。大過年的,鄭郎中就這樣給鄭俞氏沒臉?
陳嶽面色已經有些肅正起來:“我們即刻調頭回去!我剛才想了起來,鄭郎中跟兵部管著火器製造的傅郎中關係很好……”
“火器製造?”易長安疑惑地問了一聲。
“就是你以前給我畫的黑火藥和帶膛線的後裝槍,那幾張方子皇上交給兵部傅郎中領的火器司來做了……”
聽到陳嶽的解釋,易長安的臉色也變了變。夏氏命案和瞞稅案就在眼前,這樣的事,不由她不多想幾分!
鄭府。
前幾天為了迎新年才貼上的大紅“福”字和流雲百蝠的窗花全部都被撕了下來,轉而掛上了白幛,門口也換了上白色的輓聯。
一直跟在鄭郎中身邊的長隨盧啟明現在腦子還是木木的,家主的突然暴亡,讓他這個貼身長隨一下子就失了勢,燕京府衙的人一走,鄭夫人就打發他跟在管家後面來佈置靈堂了。
他這才知道管家明裡是老爺的人,暗地裡早投了夫人和大爺了,這會兒滿府裡調遣人手佈置著,身上雖然穿著麻衣,臉上卻是一派志得意滿。
多虧他眼力好,這管家的位置還可以繼續做下去,讓一眾暗搓搓想把他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