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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還真是說得直,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只怕燕恆就要惱怒了,但是問這話的卻是易長安,燕恆知道她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把這案子捋清楚,因此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沒有,我還沒有臉皮厚到要吃岳家的程度。我手上自有幾處產業使人經營,倒也有幾分收益,另外我母后那邊也把她的嫁妝產業一併交給了我;這些已足夠我花用。
至於武國公府缺不缺錢……武國公府是勳貴之家,第一代武國公當年戰死,這國公之位就是太祖追封的,言明爵位三代而降;如今我的岳父正是第二任武國公。
武家並非世家,因軍功起勢後,家裡人口倒是眾多,雖然也經營得有些產業,不過銀子這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只是我瞧著武國公並不是這種短視之人,武三雖然舉業不成,也不是那種蠢人,為什麼要牽扯進這件事裡……”
“殿下,我們不如把武國公和武三爺直接叫過來問問吧!”
易長安突然說的一句話,讓燕恆一怔,抬眼盯向她:“直接問?”
“與其在這裡考慮來考慮去,不如把當事人叫過來問清楚;到時候由臣來問,殿下你只管坐著,不需說話。”易長安坦然點了點頭,“只是有句話臣想先說在前頭。”
如果易長安按著辦案的流程,提審武三爺,只怕會阻撓重重,中間反而更容易被人鑽空子做文章,如今有太子燕恆在這裡坐鎮,她把人叫過來問,就並不是錄口供,卻可以儘早問出事情真相,方便早做打算。
燕恆很快想明白了這一著,立即允了:“長安你說。”
“臣有個預案,”易長安直直對上燕恆的眼睛,“如果這事不是武三爺做的,那就好辦,臣一定仔細查詢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如果這事武三爺甚至武國公府都牽扯了進去……殿下以為,一個長在臉上的惡瘡剛剛露頭,是用脂粉遮之,還是早早自己施藥剜去才好?”
易長安在“自己”兩字上加了重音,燕恆閉目想了想,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努力壓抑著一種振奮:“自然是早早自己施藥剜掉才好!”
與其讓別人去剜,可能趁勢會剜掉自己臉上一大塊皮肉,還不如自己動手,不僅更有餘地,甚至還可以攤開來對外直言。
旁人或許有些議論,不過那對他都無關緊要,只要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他的父皇,能夠滿意他的舉動就行!
易長安提出這個建議,只想到了一層。燕恆卻很快想清了另外一層:武國公手上還有些兵權和人脈,經此一事,必會有御史彈劾,武國公唯有致仕謝罪;只要他運作得當,到時就可以讓武國公把那些都交出來後,穩穩落進自己的手裡!
畢竟,武家的嫡長女是他的太子妃,武家自己握不住這些東西,交給別人,又哪如交給他這個武家的女婿好呢?再看長遠,他的後戚,只有勳貴之名而無實權,才更容易讓他安心……
被董渭直接從床上叫醒的武國公武維國和三兒子武任明一頭霧水地趕了過來。
要說太子殿下出了什麼大事,那怎麼也不會除了武維國之外,只叫了武任明。兩人一進內間,見燕恆臉色發沉地端坐在主座上並不起身,武維國一個激靈,半點岳丈的氣勢都沒有,拉了武任明就叩拜行禮:“臣,帶三子任明叩見殿下。”
燕恆看了武任明幾眼,略停了小半刻才叫了起:“國公請起,孤大半夜的讓董渭請了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問問任明。”也不跟武維國多解釋,回頭看了易長安一眼,“長安,你來代我問!”
剛剛在椅子上落下半邊屁股的武維國心裡不由一提。
在女兒的生辰宴上,他見過這位易長安,大概是因為是這位新任燕京府衙推官破了壽王府的案子,太子殿下對他似乎頗為青眼。
只是這大半夜的,殿下讓董渭直接把他和任明帶了過來,讓這易長安代他向任明問話……難不成是任明惹了什麼事?
武維國心裡正七上八下,易長安已經對他拱了拱手:“國公爺,得罪了,有些事易某想跟武三爺求證一二。”她既然是代燕恆問話,就沒有自稱“下官”了,這樣也免得氣勢太低。
武維國連忙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看了三兒子一眼。
武任明心裡卻有些老大不痛快。他雖然排行第三,卻也是武國公的嫡子,太子妃的嫡兄,在外哪個不高看他一眼,這大冷的天正在熱被窩裡抱著嬌妾睡得正舒服呢,突然被父親叫了過去,沒想到竟是被拖到這裡來接受問訊……
瞥了一眼坐在上首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