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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的人似乎都是犟著一根筋,早些年也有過這樣的事,譚氏抱著祖訓,寧可自己受了官府的責罰,硬是不肯開鎖。
而且譚氏鎖匠口口聲聲說他們只會制鎖,並不會開鎖,就算按律法細究起來,官府也不能在當時奈何得他們,只不過是事後另外尋了一事,給了譚氏一些懲罰;只是此事傳出,倒是讓他們的名聲更盛了一層。”
客戶們覺得自己的權益得到了很好的保障,肯定忠誠度就提升了……易長安苦笑了笑,細細摩挲著那把鎖不吭聲了。
這木匣子有些重量,裡面絕對裝得有東西。被婁四德狡兔三窟特意放到玉杏那裡的東西,只怕就是這起命案的重要證據之一。
只是匣子放在這裡卻開不得,確實讓人心生氣悶。
易長安不說話,寧玉堂卻覷了她一眼:“長安你認識的能人頗多,不如這匣子你先拿著,四處問問可有人能開啟。”
這還真不是寧玉堂想甩包袱,而易長安在太子殿下和吏部尚書周閣老跟前都是排得上名號的人,只要易長安開個口,請那兩位幫忙找人來開鎖實在是件輕易的事。
再一個,寧玉堂還想借著這事,把這件命案在那兩位跟前也掛個號;以他為官十來年的經驗來看,婁參軍這起命案,只怕裡面的水有些深……
易長安默然想了想,重新把那隻木匣子揣進了懷裡:“既然大人有吩咐,那下官就去找人打聽打聽吧。”抬眼見外面天色已經黑了,連忙跟寧玉堂低聲說了幾句,“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下值了——”
寧玉堂捋了捋鬍鬚點了點,沉沉嘆了一聲:“嗯,下值了,走吧!”
幾位堂官一走,值事房就歇了燈,鎖了門,除了大牢那邊還要人值守,三班六房很快就靜悄悄地沒了人,不過還有雜役隔一段時間過來巡查一回。
今天依舊是陰天,雲層遮擋了星月,燈籠照不到的地方,黑沉沉的一片死寂。就在雜役巡查完一趟後,一間值事房突然被人從裡面輕輕推開了窗戶,一道黑影小心地跳了出來,蹩著牆根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段,拐過一處牆角,飛快地貼到了一扇門邊。
警覺地左右看了看,見並沒有什麼動靜,黑影這才從袖袋裡輕輕摸索著什麼,然後隨著極快的一聲“咔嚓”,開了那扇門上的鎖,將門推開了些許,側身閃了進去。
黑暗中,那黑影並不點燈,就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一排櫃子前面,伸手開啟了第二排第三格櫃門,從裡面取出了一樣東西,摸索了片刻屈膝蹲下,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瓶,拔開塞子輕輕搖了搖,灑到了摸出來的那樣東西上。
不等那黑影把瓶塞塞好,樑上突然“咔”的一聲輕響,火摺子一亮,一隻火把驟然燃亮。
蹲在櫃子前的人唬了一跳,顧不得手裡的東西,拿袖子把臉一遮,拔腳就往外面跑,卻一頭撞在了突然從櫃子那一頭閃出來的一個魁梧漢子身上,“哎喲”一聲,往後跌坐在了地上。
只這眨眼間的工夫,房間就被人團團圍住,幾支火把更是把房間裡照得通亮。
從樑上翻下來的沈捕頭一把將跌坐在地上的那人拎了起來,反扭住他一直遮在臉上的手,冷哼了一聲:“什麼人還想藏頭藏尾——姚主事?!”
沈捕頭還在驚訝地盯著司戶主事姚偉義那張苦皺在一起的臉,寧玉堂已經帶著易長安大步走了進來,一眼瞧見沈捕頭拎著的姚偉義,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驚訝,臉色沉了下來:“姚偉義,你想做什麼!”
枉他還等了這麼久,沒想到竟然是鑽進了別人早早就設好的籠子裡……姚偉義面容一陣扭曲,卻緊緊閉著嘴並不開口,擺明了不想招認;寧玉堂的臉不由更黑了一層。
早有一名捕快把剛才掉在地上的兩樣東西撿了起來,呈到了寧玉堂面前:一樣是件暗藍色的細棉罩衫,另外一樣卻是一隻小瓷瓶子,瓶口猶自滴著幾滴鮮紅色的液體,看起來似乎是血……
易長安拎起那件暗藍色的罩衫,捻了捻剛剛潑到那罩衫袖子上的幾處暗紅色的溼漬,指尖上留下了一抹黏意和些許微紅,湊到鼻前輕輕嗅了嗅,淡淡開了口:“姚主事把這些雞血灑到那件罩衫上,莫不是想給曠參軍殺人一事加些證據?”
自己現在人贓俱獲,便是此刻想抵賴也不成,姚偉義想到易長安白日那些明裡吩咐方未,暗裡卻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話,兩頰的肌肉不由抽了抽。
見姚偉義目光虛閃,明顯心裡還在打著主意,易長安輕嗤了一聲:“姚主事莫不是打著等這血跡凝固之後,二審公堂上再行翻供的主意?本官勸姚主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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