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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興致很高……
婁四德已經攢了那一箱子黃金,之前卻並沒有什麼動作。前些時日卻不僅要給玉杏贖身,還許諾要給她買頭面,應該是婁四德可能另外能收到一筆橫財。
難不成,婁四德說的找到了一棵搖錢樹,並不是戲語,而是真的意有所指?
這麼說,姚偉義在說謊?他的家眷可都是在府衙的庇護下!
真相會不會是婁四德並沒有心生退縮,而是貪財無厭,要求提高自己的報酬,所以才會被滅了口?
也不對,婁四德既然做下了這事,就該知道踏足容易抽身難,這裡面擔著殺頭的風險,難道他不應該一直是小心謹慎地做下去嗎?
他哪裡有什麼資本跟上面那些人來獅子大開口,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見玉杏那裡問不出別的話了,易長安讓人帶了她下去,有些悶悶地坐了下來:“陳嶽,我總覺得這裡頭應該還擱著什麼事——”
可是現在她卻找不出線索!
“我看了姚偉義的口供,姚偉義是聽了張勝元的指使,做了那一些事,或許他並沒有說謊,張勝元就是跟他說,婁四德心生退縮,但是實際上——”陳嶽頓了頓,擰著眉頭仔細斟酌了片刻,才慢慢說了出來,“依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婁四德或許真的是有所依仗?”
婁四德就是一個賣命的馬仔,他能依仗什麼呢?
易長安左思右想沒有頭緒,索性先把那隻木匣子拿了出來:“算了,我們慢慢再查吧,先把這隻匣子裡的東西謄錄一份送到司戶司,讓他們也能從這些數字裡面早些翻找出原始單據出來。”
陳嶽點了點頭,喚了兩名手下進來,伸手從木匣子取出了那一沓字紙:“你們儘快把這些都謄錄一份出來。”
字紙輕抖間,一朵乾枯的梅花從裡面飄然落下,易長安“咦”了一聲,彎腰拾起了那朵梅花。
婁四德並不是什麼愛好風雅的人,這一點可以從他家中的佈置中看得出來,這朵乾枯的梅花為什麼會在他裝了秘密的木匣子裡呢?
梅花雖然已經幹萎,但是顏色猶在,看得出來,應該是今年新開的花朵,小小的一朵,卻是重瓣累累,淡青色的花瓣中,花蕊卻是豔紅色,可以想見花朵盛放時,會是何等嬌美。
不過現在正值冬季,梅花處處可見,或許是這朵梅花落在了婁四德身上,然後在他放東西時,無意中掉落進了這隻木匣子裡也說不定。
易長安想了想,還是將那朵梅花放回了木匣子裡,俯身看向陳嶽那兩名手下抄錄的字紙,本想從裡面發現些線索,只是那些字紙上只記載了賦稅的資料,要想找出其他的,卻是半點兒也沒有。
瞧著易長安眉頭緊皺,陳嶽伸指叩了叩桌面,提了個建議:“不如我們去張勝元家裡再看看?”
婁四德只是個下面做事的小蝦米,姚偉義雖然是主事,作用也是差不多,張勝元一見勢頭不對,就服毒自盡,只怕裡面還有些文章,雖然錦衣衛將張家抄了一遍,或許易長安過去還能找出些線索?
易長安點了點頭,正要和陳嶽出去,魏亭卻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大、大人!張勝元的妻子死了!”
陳嶽臉色不由一凜:“殺手呢,捉住了嗎?”
得知婁家滅門後,他還特意讓魏亭去加派了人手看管好張勝元的家眷,能在重重錦衣衛的守護下殺了人,怎麼也該留下幾個活口下來。
魏亭神色卻有些慚怍:“大人,沒有殺手……”
沒有殺手?陳嶽緊緊盯著魏亭,臉色分外難看起來:“你不會告訴我,張勝元的妻子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自殺的吧!”
重犯的家眷,錦衣衛沒有審訊之前,就是想死也是死不成的,什麼時候居然會出這種疏漏?!
“屬下、屬下也不知道,巡邏的守衛前一息剛剛過去,還沒轉身就聽到那女人叫了一聲,等回頭看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死了……”魏亭嚅嚅答著,將頭深深低了下去;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事實就是,張勝元的妻子死了!
陳嶽剛瞪了魏亭一眼,易長安已經開了口:“走吧,我們趕緊先去看看!”
張勝元家中被查抄,所有家眷都被押進了昭獄,男女分關在兩間牢房,下人則押在了另外一處。
昭獄中空氣汙濁,環境陰暗,陳舊的和新鮮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聞之慾嘔。
易長安不得不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直到走到女牢這邊,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女牢這邊一般都是重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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