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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的人即刻退了下去,燕恆往椅背上倒了倒,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老五這是想做什麼?用妖道來迷惑父皇嗎?難道說,老五膽子已經大得竟然敢——
門簾外突然傳來慶吉有些急促的聲音:“殿下,張淮有急報!”
燕恆連忙坐直了身子:“叫他進來!”
厚重的織絨提花門簾一揭,張淮急步走了進來:“殿下,奴才剛剛兒得到訊息,大概一刻鐘前,忻王殿下說有要事呈報皇上,已經被皇上宣召進去了!”
這個時候,燕慎跑去宮裡會是什麼要事?
燕恆把最近的情報在心裡頭過了一遍,心頭一跳,喚了慶吉進來“你立刻過去,仔細問一問項園幾人今天可露出過馬腳,再著人去查一查那莊子管事後來都去了哪,那株蟠桃樹樁還在不在!”
這事非同小可,慶吉連忙下去分派了人手,過了小半個時辰又飛跑著進來回話:“殿下,項園幾人自認為沒有露出馬腳,不過那莊子裡的樹樁已經不見了!
莊子的管事在下半晌的時候進了城,具體去了哪裡不知道,只是遣人給家裡帶了話,說是晚間要去一個朋友家喝酒,要是喝醉了就住在那朋友家,讓家裡不用給他留門……”
燕恆的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樹樁已經被掘了,那莊子管事又去朋友家喝酒……只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乾清宮,坐在龍椅上的燕皇掩嘴打了個哈欠:“宣老五進來吧!”
底下幾個兒子漸漸都大了,心思也愈發多了起來,老五這個時候求見,也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忻王燕慎一進來就給跪下了:“父皇,兒臣罪該萬死!”
燕皇不由詫了一詫:“說吧,出了什麼事兒,值當得你這大半夜地進宮來請罪?這年節剛過,也不怕犯了忌諱,起來再說。”
燕慎用了磕了幾個頭,就是不肯起身:“父皇,是仙靈山傳人玄清子身份可疑——”
玄清子?燕皇的臉色頓時有些晦暗不明:“玄清子怎麼了?!”
自從玄清子進了宮,燕皇時常召了他一起論道,按著玄清子說的一些養氣法子練了幾回,自覺身體倒比原來耳聰目明瞭不少。
玄清子自己常服食丹藥,說是道家丹藥更助於煉氣飛昇,燕皇雖然瞧著玄清子吃丹藥吃得紅光滿面、氣息深長的,但是到底是多年為帝,不敢妄動。
這會兒正等著錦衣衛指揮同知周良保從越州把潘園主人帶回來,問清楚以後再決定是不是跟玄清子一起服丹藥呢;不過這些時日處下來,燕皇心裡卻是對玄清子相信了多半。
沒想到這突裡突然的,老五燕慎會跑進宮裡來說玄清子身份可疑!玄清子當初可是老五自己薦上來的!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燕皇腦中已經想了很多。
跪在地上的燕慎老老實實急忙答道:“父皇,兒臣之前經人引薦,見了玄清子的神通,這才相信他是仙靈山傳人,想著把玄清子引薦給父皇,讓他助父皇補氣裨益,延壽頤年。
可是今天兒臣陪著王妃去太乙觀燒香,無意中與觀中一名掛單的雲遊道人閒聊,那道人說他早年間曾在海州一間道觀中掛單,觀主清玄上人於道家一術頗有見地……
兒臣與他細論後才發現,那雲遊道人所說的清玄上人,竟跟玄清子言行舉止極為相似!兒臣吃驚下暗中盤詰,雲遊道人說那位清玄上人已經在那間道觀當了二十來年觀主了……”
玄清子說他是去歲才新近入世,從仙靈山下來,渡海來到大燕的——
如何玄清子就是那清玄上人,那他隱瞞來歷混入內宮,意欲何為?!想到玄清子幾次有意無意在他面前說起的丹藥的妙用,燕皇的臉色黑沉如水:“那位雲遊道人如今何在?!”
“兒臣惶恐下不敢胡亂處置,已經將那道人帶到了宮門外,那玄清子是真是假,還請父皇慧目以辨!”似乎是感受到了燕皇的隱怒,燕慎跪在地下,身子更瑟縮了一些。
燕皇一眼瞥過,淡淡發了話:“是真是假尚無定論,老五你去把那雲遊道人先帶進來!劉繼,你拿朕的手諭,陪忻王去宮門外把那人帶來!”
燕慎這才起了身,覷著燕皇持筆寫了一道手諭,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這第一關,看來應該是過了,最起碼這一招先發制人,已經先把自己身上的嫌疑給洗脫了大部分,接下來,就看父皇聖心裁決了!
不過即使父皇不採信那雲遊道人的話,玄清子在父皇心目中的信任也肯定會大打折扣,可惜了,玄清子這一步棋,他可是布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