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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將朱勝奇的屍身搬到了最前面的那張寬桌上。
這張寬桌昨天還放的是別人的屍體,供大家解剖見習,朱勝奇也在其中,沒想到今天卻放上了朱勝奇的屍身……一些相識之人忍不住一陣唏噓。
先前臉色發白擁簇在易長安身後的曠揚名和方未兩人,得了易長安低聲耳語示意,急急往外走去。
組織教舍中剩下的人有序站好,易長安自己也戴上手套,開始仔細檢查朱勝奇座位上的各項用品來。
筆墨紙硯都是統一發放的,散學後除了帶走自己記的筆記,其他的都放在座位上不用動;教舍在散學之後也會鎖門。
大家散學後,這些用品都會規整放在桌面上,朱勝奇的用品也是如此:筆還擱在筆架上,硯臺裡乾乾的,尚未開始磨墨。
就算散學後有人悄悄開了鎖在這些用品上下毒,朱勝奇應該還沒有碰這些文具,而且如果是面板接觸中毒,按常理而言,應該不會發作那麼快!
朱勝奇差不多是一進教舍就出了事的,而且很快斷了氣,讓人連急救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易長安更傾向於推測:朱勝奇是服用了毒物而導致身亡!
到底服用了什麼毒物,重要的是抓緊時間趕緊剖開胃囊檢查!
許觀和章正霖已經解開了朱勝奇的衣物,在按規定記錄下屍體外觀後,轉身拿起了解剖刀——
門外卻突然一陣嘈雜,幾名帶刀衙役擁簇著一名官員急步而來:“都給我住手!誰都不許動!”
這幾個並不是燕京府衙的人!易長安微微一怔,黃儼已經振臂大呼起來:“大人,下官肅州推官黃儼有下情呈訴!刑部易梁未得親眷允許,就要強行損毀朝廷命官禹州推官朱勝奇的屍身,請大人做主啊!”
那名官員立即雙眼一掃,目光隨著眾人的視線落在易長安身上,卻開口問道:“誰是刑部易梁?”
易長安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本官刑部員外郎易梁,不知大人是?”
那官員有些敷衍地拱手還禮:“本官大理寺丞龔河明,先前正巧遇到有監生來報此處發生官員命案,所以過來檢視——”
目光落在被放在教舍前那張寬大案桌上的朱勝奇的屍身上,龔河明立即向前走去:“爾等都先退下,死者既然是朝廷命官,又涉及刑部官員,茲事體大,此案先由我大理寺接手了!”
大燕的大理寺丞是正四品,剛好比易長安高出一階,且刑部是最高審判機關,大理寺是最高複核機關,遇上極重大的案件,還會加入都察院一起三司會審;像目前這種情況,大理寺確實可以接手過去。
監生來報?怎麼會這麼巧……易長安微微皺了皺眉,橫步側攔在了龔河明前面:“龔大人,死者暴死得蹊蹺,此處即有諸多推官和仵作,還請勿再移動屍身,就在此地驗查屍體——”
易長安話沒說完,就被龔河明冷哼了一聲打斷了:“易大人,你既身在刑部,怎能不知律法,勘驗官員屍身,先要取得親眷同意!
朱勝奇雖是暴卒,但他身為朝廷命官,該有的體面豈能隨意剝奪?本官自會著人將他的屍身妥善保管,待派人徵得他親眷同意,再行驗屍!”
去一趟禹州,即使是快馬晝夜疾行,來回也要一月有餘,天氣又越來越熱,只怕那時朱勝奇屍身上的證據早就消失了!
見大理寺的幾名帶刀衙役抬步上前,易長安雙臂一伸就橫身攔住了:“龔大人,朱勝奇的屍身不能帶走,親眷同意一事亦有從權之途,為保全證據,還請就在此處驗屍!”
龔河明不由豎梭了眼睛:“易梁,你想抗命?!”一揮手就讓那幾名衙役搶上去。
今天的事情來得太巧,朱勝奇當著眾人的面在教舍中暴卒,黃儼百般阻攔驗屍,此處明明是國子監偏角,卻有監生髮現了命案前去報官,而大理寺丞龔河明又來得這麼及時,現在更是要把朱勝奇的屍身強行帶走——
易長安眸子微縮,一腳橫踹掃了出去,將搶到最前面的兩名衙役踢了個跟斗出去:“事急從權,本官要保全證據,你們卻要搶奪屍身走,意圖何為?許觀,章正霖,即刻給我驗屍!”
許觀和章正霖對視一眼,果斷持刀切下——
黃儼急忙想撲上來,嘴裡哀切叫著:“你們不能這麼損毀朱大人的屍身!”
易長安一腳反踢直接將黃儼踹得倒飛出去,連著撞倒了幾張案桌,筆墨硯臺稀哩嘩啦地全摔在了他身上;黃儼頓時半晌爬不起來。
易長安本來就是教授他們,與這些學員們有半師之義,再加上推官們都是科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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