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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萬?那你賭掉了三百多萬?看來大人還是不肯說實話。”傅荀的鞭子又重新落到了洲牧的身上,鞭子上的熱度已經漸漸沒有了,洲牧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傅荀把剛才浸鞭子的那小半桶水潑到了洲牧身上,洲牧又被痛的清醒過來。
傅荀不再動手,而是問道,“你把銀子給了誰,少監?通議大夫?戶部侍郎?戶部尚書?還是大皇子?”
洲牧瞪大了眼,有些震驚,但還是說道,“沒有,銀子都是在我這裡沒的。”
傅荀道,“我既然能說出這些人,自然不是空口無憑,問你,也不過是覺得多有一些證據妥帖一些而已,說,或許能免你一死,不說就是必死無疑了。”
洲牧閉上了眼,還是堅持道,“大人想多了,我一個小小洲牧,怎麼會和京裡這些大官有什麼接觸。”
傅荀也不再和他廢話,讓兩個人把他綁在了寬條凳子上,手裡拿著幾張桑皮紙。
洲牧一看便知這是“貼加官”,他劇烈的掙扎起來,“大人,我已經認罪了,你這樣是謀殺證人。”
“證人?”傅荀把桑皮紙放了一張在他臉上,緩緩的往上面澆著水,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你都說事情都是你做的,既然都是你做的,你又算什麼證人呢?是要指證你自己麼?”
洲牧手腳都在不停的掙扎著,臉上被桑皮紙蒙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傅荀又往他的臉上蓋上了第二張紙,還替他用手把紙一點點抹平,邊抹邊跟好友聊天似的說道,“你是想說我這樣會被問罪麼?這個就不用你替我擔心了,欽差向來有先斬後奏的權利,我現在要了你的命也不會有事的。”
傅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些微微的笑容,旁邊的兩個衙役看的感覺身上冒出一陣涼意,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手上一邊要著別人的命,臉上卻還帶著笑的,兩人把身下的人又壓的用力了一些,洲牧的四肢已經出現了一圈印子。
這種紙一般加到五張,這個人就會被悶死了,傅荀手裡拿著第五張紙卻沒有繼續貼了,他並不是真的要人死,只是想讓他嚐嚐臨死的這種滋味而已。等感覺洲牧整個人已經幾乎不動了,傅荀把他臉上的那四張紙都揭了下來。
洲牧眼睛已經開始翻白了,紙接下來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因為太著急,又不斷地咳嗽起來。
傅荀又問了他第三遍,“想起什麼了嗎?或者我幫你把剩下的紙都貼上去。”
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洲牧的鼻涕眼淚幾乎全都流了出來,他不等把氣喘勻了,就扒著凳子沿迫不及待的說道,“我說,我都說,我的錢大部分都孝敬京都裡了,但我不知道具體都是那些人,只是往上遞而已,我還有個賬簿,不止這次,以前也有。”
傅荀問出了賬簿在哪兒之後,就讓人送了洲牧,看著衙役把人帶回衙門之後,還吩咐了一句,“找個大夫,替他的傷口都上上藥。”
衙役應了,拖著一臉木然的洲牧往牢房深處走去。
第26章 賬簿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洲牧的賬簿就藏在自己房間裡。傅荀按照洲牧所交代的,在屏風底下最中間的那塊磚敲了敲,果然聲音有些發悶。從袖口拿出隨身帶的一把匕首,從兩塊青磚的接縫處,把中間那塊磚撬了起來。
那塊磚只有正常磚的一半厚,磚下壓著的就是用油紙包起來的一本薄薄的賬簿。傅荀開啟翻了翻,裡面記的是洲牧從上任以來向京中進貢的每一筆錢,一般都打著做壽的幌子,每次官員的名字也不同,雖然沒有直指朝中某些位高權重的人,但這本東西拿去董書那裡卻不一定只有上面記的這些東西了。
傅荀把賬簿自己收了起來,沒有打算讓曹休知道這件事。
回到住的地方,傅荀沒有先去找阿寧,而是先把自己從頭到尾清理了一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確定身上沒有牢房裡帶出來的那股帶著腐敗的血腥味後,才進了兩人的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的驛站都年久失修,同寒山鎮的情況一樣,這裡的驛站也已經不能住了,傅荀只能和曹休他們一起住進了州府裡上次洲牧為曹休安排的一座三進的宅子。傅荀和阿寧住一個院子,門口守了兩個京裡跟過來的侍衛。
曹休一個人住一個院子,當看見傅荀還帶著阿寧時,曹休冷著臉嘲諷了一句,“傅大人出門辦差還不忘帶上如花美眷,實在是讓在下長了見識。”傅荀沒有理他,這件事也就沒了下文。大家都預設了傅荀身邊還跟著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