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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積久的怨憤讓程遠明的臉色變得猙獰,宛若一隻深淵爬出來的惡鬼。
傅荀在大理寺時什麼樣駭人的場景也見過,因此並沒有被他這樣子嚇到,只是神色間也難掩驚詫,他難得的多嘴問了句,“不知當年……”
程遠明沒有要與傅荀說的意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了眼眸說道,“這些都和傅大人無關,只要傅大人如你所言不讓犯案之人逍遙法外就行了。”
傅荀也不是多事的人,既然程遠明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了繼續問的興致,只是收起了程遠明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鄭重說道,“我會的。”
“傅荀!”程遠明見傅荀這就要離開了,忍不住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看見傅荀停了下來,他才有些沒底氣的說道,“你……好好待我女兒。”
傅荀轉過頭來,第一次認真打量起了他這個除了上朝幾乎沒見過面的岳父,男人此時因為剛才的情緒爆發臉上還是紅的,眼睛也有著血絲,只是此刻一臉侷促的模樣顯出了他對剛說出口的話有多底氣不足。
這並不是一個父親真正關心女兒的模樣,只想是突然想起來有了幾分愧疚之心而已。傅荀想起自己父親對自己不聞不問是因為有繼母的枕邊風和繼弟的出生,可這個男人剛才還是一副深愛阿寧生母的樣子,那又為何對他那個“芸娘”唯一留下的女兒不管不顧呢,他想起曾在阿寧手上看到的那些細碎的傷疤,神色由平靜轉為冷漠道,“你並沒有資格同我說這樣的話。”
程遠明像是因這話受了巨大的打擊,向後倒退了一步,喃喃道,“是……我是沒資格。”他用雙手掩住了臉,神情似乎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可是,芸娘……”
傅荀並不想再聽他說什麼,不管他有什麼苦衷,不可否認的是他讓阿寧受了十五年的苦,這十五年,阿寧又該找誰去訴說呢?
程遠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也忘了找人給傅荀引路,但傅荀的記性極好,上次就走過一遍的路他現在也能記得清清楚楚,大約兩刻鐘左右,他便獨自一人站在了阿寧那個荒涼的小院子門口。
院子的門關著,四周也沒什麼人,傅荀推了門進去,只見裡面雜草都長出了許多,明顯一副有一段時間沒人打掃的樣子,傅荀心裡冷笑,剛才還讓自己照顧女兒,可他這個父親連找幾個人把女兒曾經住過的地方打掃一下都不曾。
傅荀慢慢的往裡走,他原本的方向是阿寧的臥房,可是還未走近,卻聽見偏房裡傳來細細的低語聲,依稀能聽見“小姐”兩個字。
不說這院子,就是整個程府也只有一位小姐,而且這院子裡不像有很多人的樣子,既然聽到了這兩個字,傅荀便猜測阿寧大概是在那裡了。
第39章 舊事(一)
大夫已經來看過劉嬤嬤了; 阿寧並不是很懂他那些七分真三分假的客套之語,但或許就像小動物總有預知風險的準確直覺一樣,阿寧從大夫的表情和香柳的反應中也本能的知道了些什麼,她又恢復了跪坐在劉嬤嬤床前的姿勢,手緊緊握著劉嬤嬤的不肯鬆開。
傅荀依稀聽到的聲音正是香柳在勸阿寧。
傅荀走的近了便聽到了完整的句子。
“小姐; 嬤嬤只是睡著了; 您也去休息一會兒吧,這樣跪坐著膝蓋要受罪的。”
傅荀推開門; 便看到了阿寧在床前小小的身子; 她沒了平時高興的樣子; 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也能看出一絲悲傷的意味。
這件屋子不朝陽; 窗戶又全都封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在裡面彌散不開; 阿寧卻像沒有察覺似的; 在和床上的人低語什麼。
傅荀走上前叫了一聲阿寧; 床前的人回過頭來; 眼睫上還有未乾的淚珠。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看見傅荀就撲過來,手還是倔強的握著床上的人的手,癟著嘴,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夫君。”
旁邊的香柳這才從突然闖進個男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跪下來就要行禮。
傅荀沒讓人跪,他視線在這個略顯狹窄的房間掃了一眼,看見西邊靠著牆的地方有一個小杌子; 便讓春柳替他搬了過來。
傅荀把小杌子放到阿寧身邊,扶著人坐在上面,才就著這個蹲著的姿勢問道,“怎麼了。”
阿寧原本就哭了不少時候了,傅荀這一問她的眼淚就又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嬤嬤,生病,睡覺,不理我。”
在阿寧印象裡生病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了,尤其是剛才劉嬤嬤就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又睡著了且一直不醒,這讓阿寧無比慌張。
傅荀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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