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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荀輕輕捏了捏阿寧的臉,笑了起來,“阿寧真聰明。”
阿寧笑了笑,但笑容沒有以往那麼燦爛,顯然不能和嬤嬤一起住她還是有些不開心。
說實話,劉嬤嬤不願意住到侯府來,某些程度上和傅荀的想法不謀而合了,他可以忍受阿寧整日為一個人操心,但這是因為這個人即將不久於人世,而且也是她將阿寧照顧長大的,但如果這個人要每天出現在阿寧的眼皮底下,而且很顯然的,這之後,阿寧必然也會將大部分時間花在她的身上,傅荀想到這兒,垂了眼瞼,他不能保證到時候他真的會忍到對方壽終正寢。
在三個人各自的心思下,屋裡的藥味越來越濃,幾乎有些刺鼻了,阿寧和傅荀都不懂熬藥,劉嬤嬤卻是有經驗的,她知道這是藥好了,便掀開被子,顫顫巍巍的想下床倒藥,春柳離開的這幾日劉嬤嬤都是如此照顧自己的,雖然艱難了些,倒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阿寧看著劉嬤嬤這個樣子卻不許她下床了,她自己也生過病,知道生病的人要一直躺在床上的,於是不僅又讓劉嬤嬤躺回了床上,還學著平時別人照顧她的樣子替劉嬤嬤掖了掖被角。
劉嬤嬤看著她這樣子心裡有些熨帖,自己照顧多年的小丫頭終於也長大知道照顧人了,可自己沒多久就再也見不到了,劉嬤嬤的眼眶有些發熱,但還是往後仰仰頭忍了下去,她對著阿寧笑道,“小姐這是幹什麼,奴婢是要去吃藥,不用擔心的。”
“吃藥,喂。”阿寧說道,還是不讓劉嬤嬤起來。
她四處看了看,想要尋找每次她生病都要喝的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可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倒是屋子中間的那個小爐子散發出那種熟悉的難聞的味道。
阿寧沒看過別人煮藥,但卻能聞出這種味道,因此她指著那個藥爐問劉嬤嬤,“藥?”
這東西不仔細拿的話容易被燙傷,劉嬤嬤從床上支起身子來,“小姐放心,奴婢吃個藥還是能自己來的。”
“不行,生病,躺著。”阿寧的小臉分外嚴肅,說完,她就抱著一臉的探究之色走向了那個藥爐。
傅荀看著阿寧繞著那個藥爐轉了一圈,先輕輕用手指碰了一些,有點燙,她捏了捏耳朵,又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想直接上手拿,趕緊一個箭步制止道,“我幫你弄。”
傅荀從旁邊抽了一塊布,把柄包起來,然後把藥罐裡面的藥都倒到了桌上的碗裡。
一罐藥已經煎的只剩一碗了,傅荀倒完,把藥罐放到一邊,跟又想把碗端過去的阿寧說道,“現在燙,等涼一涼再喝。”
“哦。”阿寧看看這碗黑乎乎的藥,又看看傅荀,臉上露出一種崇拜的表情來,“夫君,好厲害,啊!”
在阿寧看來,這個東西這麼燙,她的夫君能把他端起來,真的超級厲害了。
第49章 吃葡萄
劉嬤嬤的賣身契還在程府; 等劉嬤嬤喝過藥,傅荀便把房間的門窗都開啟了通通風,然後讓阿寧在這裡陪著劉嬤嬤,他自己去找程遠明把劉嬤嬤的賣身契拿過來。
程遠明此時已經不在院中了,而是去了劉氏所在的荷心小築。
傅荀也不想在這裡再多呆; 聞言便直接轉道去了荷心小築。
一路走來; 程府已經沒有了往日奴僕環繞的景象,只能依稀看見幾個下人; 一個個也都是苦著臉的; 傅荀並不認識路; 好不容易才找人問到了路尋了過去。
入了荷心小築門口也沒人攔著; 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進去。只是傅荀還沒靠近屋門便聽見一個淒厲的女聲,隨後便是程遠明的聲音說道; “劉氏;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傅荀皺了皺眉到底還是等在了門口; 沒有進去。
等過了一會兒裡面的聲音平息; 他才敲了敲門。
“誰?”裡面的人問道。
“阿寧想替她院子裡的人把賣身契拿回來。”傅荀說道。
裡面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後便說道,“這樣啊,進來吧。”
傅荀一推開屋門便聞到了裡面的血腥氣。
程遠明彷彿也毫不介意似的,直接引他去了內室,他邊走邊以一種極度平靜的聲音說道,“這些東西往日都是劉氏在管的,我找一找在哪兒。”
傅荀隨著程遠明走進去; 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卻顯然已經毫無聲息的劉氏。床前有一大灘烏黑的血跡,顯然傅荀剛才聞到的血腥味便是從這兒傳出來的,而床上連帷幔都沒有拉,也明顯一副不怕別人看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