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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細問的。”
石桂不好再多說,長長嘆出一口氣來,石菊這才去給葉文心行禮,葉文心拉了她不許磕頭,石菊笑一聲:“姑娘的事兒,老太太說就是這兩日了,到時候派人跟船,送你到穗州去跟表少爺團聚。”
葉文心也放下心中一樁事,眼圈微微泛紅:“我不好上門去當面拜謝老太太,勞你替我謝一聲。”她這些日子給老太太做了個昭君套,是用宋家給的皮子做的,葉氏人雖沒了,送來的東西卻沒有一樣是苛待她的。
葉氏的東西按著她生前的吩咐分成了兩半,枕頭匣子裡頭的藏的是她私下裡給的,庫裡那些大東西全留給了宋蔭堂,些許小物件早就跟老太太說了,給餘容澤芝留下幾件,餘下的全給了葉文心。
說餘容澤芝有夫家有孃家,葉文心已經沒了孃家,只怕也難有夫家,這些東西給她是傍身用的,求老太太成全,把東西給她,讓她安身立命。
老太太為了這事兒,還把春燕叫了回去,哪樣是葉氏說要給葉文心的,哪樣是留給宋蔭堂的,春燕跟石菊兩個點了出來,等葉文心脫了籍,一道裝船送到穗州去。
“事兒雖是這兩天了,去穗州只怕還要等等,冬日裡道上艱難,宋老太太就想等開春,葉家還有些東西要變賣了去,原來寄在宋家的箱籠,說是給宋蔭堂的,這會兒也全不要了,都還給葉家姐弟。
石菊這回來,還帶了幾件葉氏的舊冬衣,葉氏的衣裳就沒有華麗的豔色的,葉文心正守孝,最合適不過,開啟包襖給葉文心驗看:“這件貼身小襖,是別個送的,太太一直沒上過身,白放著也是可惜了,給了姑娘禦寒用。”
貼身的小襖是珍珠皮做的,怪道葉氏不上身,葉文心看上一眼便笑:“這是舊年家裡送給姑姑的,我原來也有一件。”
珍珠皮就小羊羔皮,又輕又暖,冬日裡貼身穿著最好不過,小襖裡面是皮毛,外頭罩了一層綢料子,真個做成襖子的模樣,上面的扣子還是珍珠的。
見著葉氏的舊衣,葉文心有些傷感,拿在手裡摩挲著,眼圈一紅又要掉淚,石菊留下東西告辭回去,葉文心在燈前坐了許久,直到夜裡菱角提了熱水來,她抬頭才見石桂也怔愣愣的坐在燈下,手裡捏著信紙,好半晌一動都不動。
葉文心看她這樣,寬慰她兩聲:“咱們等著就是,既有信來,就是平安,你也別憂心太過了。”走過去伸手撫撫她的背,眼兒掃到信紙上,微微蹙了眉頭:“你別惱。”說著取過信去看。
石桂也不避諱,宋蔭堂的信她都攤在桌上,半點沒避人,葉文心拿了信紙,細細看那紙張,過了會子才道:“這信上帶著的油漬還新,墨漬也是新的,絕不可能寫了兩年之久,我看,不如託人就在城裡找一找。”
字寫得極普通,不過粗通文義,不是寫信攤子上頭託人代寫的,紙墨也是尋常物,只墨色能看得出是新寫的,絕不是陳年舊信。
石桂聞言抽過信紙,果然有一點油星,看著是剛弄上去的,看墨漬是葉文心的長項,她既開了口,那就是真的,石桂沒懷疑過信裡寫的,提到秋娘陳娘子跟姚綠萼,哪裡還會有假,那說不準,秋娘就在金陵城裡!
石桂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怔怔然看著葉文心,眼睛一酸有了淚意,一咬牙忍過去:“我明兒就進城去!”此時天色已晚,城門都關了,金陵城裡門樓鋪子這許多,一間間找過來,怎麼找得盡,可她還是打定了主意,人都在咫尺了,再不能夠就這麼錯過。
“我明兒讓劉婆子帶著兒媳婦兒子一道去。”她是主家,她來開口,再許些銀錢,劉婆子才會去,緊緊拉了石桂,心裡替她高興:“這下可好了,你們一家總有團聚的那一天。”
第二日一清早,石桂就穿了素襖子,去拍劉婆子的門,劉婆子還懶洋洋的在系褲帶,一聽說要進城找人,倒有些不願意,跑斷了腿也不定能尋著,客棧這麼多間,還有通鋪大屋,一個坊一個坊
的,每個坊間裡弄不知藏著多少,這得尋到哪個年月去。
石桂心知她不樂意:“不讓媽媽白白花力氣,我給媽媽開工錢,若是你兒子媳婦都肯幫忙,我一日給半錢銀子!”原是想一個人一百文的,三個人就是三百文,這會兒開口就有五百文錢,劉婆子樂開了花,一疊聲的答應了。
眼睛才要轉起來,石桂已經笑了:“若是找著了,少不得比這個再厚三倍的禮。”劉婆子喜出望外,趕緊出門去兒子家,讓兒子兒媳婦趕著車進城去。
這會兒城門都還沒開,只有農人挑著菜預備進城去賣,石桂來的路上說得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