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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菊笑一笑:“哪能在家裡辦呢,堂少爺的底子,那一家也是很知道的,置了個小院子,親事就在那兒辦,老太太挑了人去辦襯,老太爺還從自家拿三百兩銀子出來。”
三百兩辦喜事,也是儘夠的了,不是大辦卻也熱熱鬧鬧的,能把事兒全都張羅了,對著女方不顯得難看。
把怎麼鋪床的怎麼發喜錢的,又是怎麼置辦酒席的細細說了,老太太那兒不管事,全交給了高升家的,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一步,何況宋勉的任書也下來了,當個七品縣令,老太爺好一番的勉勵他,叫他別小看了縣令,管得一縣事,往後就能管著一州一府。
石桂含笑聽著,石菊越說越多:“成婚第二日,堂少爺就帶著新娘子過府給老太爺老太太敬茶,聽七寶她們說,新娘子生得很是端莊,活計也好,給老太太做的衣裳,針腳又細又密,聽說理家也是一把好手,不日就要跟著堂少爺上任去了。”
石菊說完了,伸手去拿擱在食盒子裡的窩絲糖,宋家送來的,葉文心把一盒子全給了喜子,擱在桌上當點心,石桂彎了眉毛笑一笑:“這才好,堂少爺吃了這許多苦頭,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石菊這才鬆一口氣,就怕她還掛心著,可事兒總得叫她知道才好,知道了,就能放下了,笑眯眯的含著糖吃了:“你甚時候去給老太太磕頭謝恩?”
雖是葉氏放了她的,若沒有老太太點頭,她的事兒也沒辦得這樣快,院裡頭出去的,都要去主人院裡磕頭,叫人挑不出錯來,也還能見一見院裡的姐妹。
到這會兒也無人不知葉文心的事了,知道這位表姑娘被贖了出來,石桂是專門去侍候她的,再知事些的,便曉得石桂原來就是葉文心院裡的,有的當她是倒黴,有的說她得走運,等知道也要把她放了良,便都咋了舌頭,太太沒了,老太太待表姑娘也是好的。
石桂點點頭:“是該回院子去看看,總要葡萄淡竹見一見。”宋蔭堂又要守孝,葡萄這當通房的心思只怕也歇了,少爺等得,丫頭等不得,何況宋蔭堂待她很是尋常,老太太也不會單獨留了她下來。
說定了日子,還得再預備幾件送給老太太的禮,葉文心也得去,兩個都要謝,石桂想著有什麼能送給老太太的,葉文心還能做幾樣針線,她就只有做些吃食了。
石菊高甲留下來吃飯,既不急著走,說的話便多起來,宋家的事兒石桂不關心,宋蔭堂的事兒卻得替葉文心問一問,他自回去奔喪就再沒有寫過信來,葉文心很是掛心,卻不肯去動那枕頭匣子裡的信。
石桂問一聲,石菊也蹙了眉頭:“大少爺來信,說要替太太結廬。”石桂一怔,石菊跟著嘆息一聲:“老太太發愁,可又強不過大少爺。”
嘆完了又說起宋敬堂的事來,說宋敬堂也有孝要守,葉氏算起來是他伯母,名份上也得守一守的,他本來就著急成親,擺出了架勢要等到甘氏點頭,甘氏也強不過兒子,卻不肯他娶一個商戶女。
“二太太答應了說肯讓金姑娘當妾,還是良妾,可金姑娘不肯。”金賽蘭要是個沒主意的也不會自己跟了來,不說她不肯,宋敬堂也不肯,甘氏著急上火,眼淚直流,說是上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了,後頭的話既不好聽也不好傳。
石桂隱約聽過幾句宋之湄的事,她這個年紀還不肯嫁,甘氏眼淚都不知流了多少擔,兒子又是這模樣,怎麼不心焦,可她聽過了便算,反勸起石菊來:“你跟淡竹都在大少爺院裡,這些事兒能少聽就少聽些。”
石菊應一聲:“我知道,便是淡竹也不許她多口了。”沒了葉氏,總感覺是沒了根,她們這些上房的丫頭,也都無人撐腰了,要不是石菊還管著葉氏的私庫,日子也不好過。
兩個說了許多話,再說些去穗州的事,石菊聽著便傷感起來,她從來自持,這會兒也紅了眼圈:“你要走了,也不知道哪年月才能再見。”
石桂摟了她,石菊一家子都在宋家,同她這樣的不同,家生子,主家就是根,說不定一別之後,就當真沒有再見的時候了。
兩個各各一嘆,總歸是好事,石菊收了淚,又笑起來:“你往後要是飛黃騰達,可不許忘了咱們,怎麼也得來看我。”
石桂“撲哧”一聲笑起來:“我往哪兒飛黃騰達去?到是你,是不是當真能成個管家娘子?”高甲可是放了良的,石桂不過是打趣,石菊卻滿面飛紅,耳朵根子都燒紅了,石桂只覺得高甲看她
不同,沒想到真有這事兒,瞪了眼兒道:“當真?你竟瞞著我!”
石菊搖了頭:“混說什麼,什麼應當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