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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對兒銀鐲子給她,她這才給了,撿了個竹籃出來,裡頭擱上些木柴,石桂乾脆要了些米麵,又要一罈子醬菜,那婆子不住看她,她只面上帶笑,最後又摸了兩個冷饅頭走。”
回去的時候瑞葉守在門邊,看見她就急道:“你這是往哪兒去了,再不來我都要去找你了。”石桂提一提籃子,裙子褲子都溼了,頭髮上還滴著水:“我去打聽打聽訊息,不知是不是水匪進了村子。”
穗州一帶的兵防是極強的,沿線一帶都有駐軍,船多兵多,早年也有水匪作亂,可僅穗州一地的市舶關秒司所抽取的實物稅,一年就能繳上五六萬兩白銀,更不必說其餘稅收,穗州幾處大港都有兵把守,漳州也是一樣。
肥得留油,自然引人來咬上幾口,石桂聽那婆子說了幾句,本地水匪上岸來掠劫也是常事,抓住殺了也無用,總有過不下去的人,下回還坐著船來,可這回聽著聲勢便不一樣。
這些話也不必說出來嚇著葉文心,只點了爐子給她燒些熱茶水,瑞葉聽說是水匪來了,臉上一白,手上拿著的籃子都撒在地上,木柴滾落在廊下。
抖著嘴唇道:“他,他還在小院裡呢。”瑞葉之前從未經受過這樣的事,可章家都燒起火把來了,下雨天還照得一院通明,心知不是小事,她們年輕的沒聽過兵禍,卻也知道總不過是搶奪殺人,心裡一害怕,差點落淚。
石桂一把抓住她:“有人去了,少爺那兒也不會不管的。”明月就是先去告訴宋蔭堂,跟著就往小院去,跟章家族長交待一聲,門關了也能叩得開。
瑞葉坐立不安,石桂心裡也焦急,可葉文心病著,瑞葉又這個模樣,她再慌亂起來,屋裡也沒人主事,把茶燒熱了,幾個人就坐在東屋,挨著葉文心,聽見外頭鑼聲不斷,給她們一人都倒了一杯:“喝杯茶罷。”
外頭的雨下得凍人,火影幢幢,隔著窗子只能看見水流下來,門前掛的紅燈籠也吹落了一個,石桂撐著雨傘去撿,這才看見有丫頭過來:“我們太太讓我來知會一聲,外間無事。”
石桂謝過她,又問她是不是常年這樣,丫頭搖搖頭:“不說長年,風災一來就是這樣。”一年間也有幾回,只從沒鬧得這麼厲害過。
丫頭除了來報信,還給葉文心幾個帶了吃食來:“這會兒只有大廚房還點火,姑娘將就著些罷。”
石桂謝過她,那丫頭又給了她一個帕子,石桂一捏,裡頭就是她給婆子的一對兒銀鐲子,丫頭拍一拍石桂的手,撐了雨傘還又回去,門邊有人打著燈籠等她。
吃食是幾樣糕點,這會兒處處都忙亂,要吃熱食也只有自己想辦法,章家這許多人,總得先顧著自家人,石桂端了點心進去,瑞葉還煞白著一張臉,程夫子到底不比明月有武藝,沒音沒信,她怎麼能放心。
石桂把點心放在爐子上烤一烤,拿給葉文心墊肚子,先煮一鍋雨水,裡頭擱上兩個雞蛋,葉文心抱著被子,石桂看她精神還好,便問道:“要不要我去找找人?”
葉文心搖一搖頭:“不必了,咱們如今安穩著,他們自有事辦的。”男人都上了樓,那些水匪上岸來,也不過是要搶些吃的喝的,章家堡這樣難進,哪裡會費心來打,倒黴的還是村民。
石桂在銅壺裡煮雞蛋,等裡頭滾過一回,便把水倒乾淨,把雞倒出來,給葉文心和瑞葉一人剝了一個,瑞葉哪裡吃得下,葉文心也是一樣擔憂,小院裡兩個姑娘跟著他們才只有半個月,原來就是好不容易從家裡出來的,也不知道受了什麼樣的驚嚇。
石桂勸了勸她們:“總得吃些。”後悔沒能買個懷錶,連幾時幾刻都不知道,只能先盼著天亮,可這雨一時又沒停的意思,起身抱了被好來,把瑞葉裹住,分明天還熱,一落雨好像到了秋日。
葉文心來漳州時,也看過此地的縣誌府志,知道章家堡的由來,這樓造起來就是為著防守的,原來百年前不姓章的,住了進來也姓了章,祠堂裡還有厚厚一本祖譜,上頭細細羅列分支。
石桂把自己裹起來,到底讓葉文心吃了個雞蛋,瑞葉卻怎麼也不肯吃,恨不得此時就跟程夫子在一塊,難道為著她還把他害死了不成。
三個女人守在屋裡,只點了一盞燈,外頭鑼聲隔一陣就響上一陣,雨聲不住,外頭明亮,屋裡卻幽暗,瑞葉聽一聲鑼就心驚一回,咬著牙不開口,可又忍不住要問:“是不是有人來了?”
問了幾回,回回都是雨聲,石桂不住往門邊跑,看著小院門口的夾道里來沒來人,沒等來明月,先等來了宋蔭堂,他冒著雨過來,拉了葉文心的手:“別憂心,外牆抓住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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