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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住進章家也沒法再把自己當作丫頭,瑞葉卻不一樣,她把悲苦壓下去,竟又似大丫頭一般,把樁樁件件的事安排起來,只把章家當作是借住的人家,知道葉文心預備了銀子酬謝,反而樣樣都能開出口來。
親自去廚房吩咐小菜燉弱燉湯,滿滿一桌子能擺上十來只小碟兒,石桂還想勸她不必,總歸是在別個家裡,反是葉文心搖一搖頭:“她心裡不好受,隨她去罷。”
不讓她做些什麼,成日裡只是痴想,這個坎就更過不去了,葉文心拉一拉石桂的手:“她自己會想明白,既然那位先生肯等肯跟,那就能託負。”
石桂還有一個主意,只此時不好說,瑞葉心裡記掛他,只要聽說他過得不好,自然受不住,程先生失了瑞葉怎麼會好受。
石桂轉身去問明月程夫子回去了沒有,明月搖一搖頭:“還在那小院子裡住著呢,沒想到。”明月動一動肩,沒想到他竟肯等,幾天都沒音信了,瑞葉一個字都沒提起來,他竟也等得。
“換作是你呢?”石桂忍不住問他,兩個站在葡萄架子底下,碧綠的杆子上爬滿了葡萄藤,還結著小葡萄,這是用來看的,並不吃它,石桂坐在架子下的瓷繡墩上笑眯眯抬頭看他。
明月抻抻身子,幾天沒打拳了,身上倒有些犯癢癢,聽見石桂問他,笑起來:“那我也等著,天天在你跟前晃,我就不信你瞧不見我好。”
石桂抿著嘴兒笑了,她跟葉文心都不提這話,瑞葉把事兒忙完了,坐著扎針也能出神,心念一動就想起他來,石桂又告訴她,程先生還在土屋裡,瑞葉便又掛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石桂抿著嘴兒笑了,明月低頭看她,光斑落在他臉上,映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面上喜氣盈盈,伸長了手拉一拉筋。
石桂跟葉文心都不提這話,瑞葉把事兒忙完了,人一靜下來便出神,坐著紮上兩針就不動彈了,心念一動就想起他來,石桂又告訴她,程先生還在土屋裡,瑞葉便又掛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石桂也不說破,她去想時便由著她想,看她坐得久了,面上顯出些傷心來,再拉了她問東問西,瑞葉回過神來,半天都已經過了,好似一顆心落在炭火裡,燒的發麻發木。
夜裡要睡時,還想著要給葉文心守夜,才把鋪蓋鋪上去,就被石桂拉起來:“姐姐跟我往西屋去睡罷。”
瑞葉不明所以,葉文心卻面上發紅,宋蔭堂夜裡都要來看她一回,還當悄聲的很,沒成想石桂都聽在耳裡。
兩個在羅漢床上鋪了鋪蓋,頭枕在枕上挨在一處,瑞葉聽見門響才要起來,石桂按一按她的手,低聲道:“是大少爺來了。”
瑞葉一怔,大少爺是葉文瀾,今兒已經來過了,特意送了鮮果來,讓葉文心過藥吃,怎麼吹了燈還來,她還待起來,便是大少爺也該喝些茶水。
石桂還按著她的手,把嘴巴湊到她耳朵邊去:“是宋少爺。”瑞葉怔住了,坐在床上散了頭髮盯住石桂的臉,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石桂微微一笑,反正瑞葉是睡不著的,乾脆坐起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包糖豆子,往她嘴裡塞了一顆:“原來太太在世的時候,確是想給兩人定下親事的,可沒能成,誰能想到轉山轉水還在一處了。”
瑞葉卻憂心起來,嘴裡含著糖心裡還泛苦,由己及人,葉文心在她眼裡再好,也是在她眼裡,瑞葉不是不懂得道理,葉文心細論起來還是教坊裡贖出來的,宋蔭堂往後要為官,宋家怎麼肯讓他娶葉文心,就是原來再親厚,姑太太也已經沒了。
“我們姑娘命苦。”想著就要替她掉淚,拉了被子蓋在膝上,把臉兒埋著,怕抽泣聲被屋子裡兩個人聽見。
石桂看著她笑一回:“姑娘可不覺得苦,既是預備著在一處的,旁的不是姑娘該想的。”宋蔭堂這兩天天天跟著大夫一處,又去翻了許多藥方脈案出來看,說不準是真想當大夫的。
他原來為著葉氏看了許多醫書,單是心痺之症,肚裡就能說出千百樣來,用的什麼藥,有什麼偏方,到葉氏一天比一天衰弱,他看的醫書就更多,若不是那會兒打下的底子,也不能給人看病。
自個兒笑話自個兒是蒙古大夫,可跟大夫論起來卻不露怯,他為著葉氏下過苦功,肚裡成套成套的醫書張嘴就能拎出來,倒把大夫給驚著了,問他可學過醫。
學醫和行醫又不相同,宋蔭堂動心起念,跟著這位大夫琢磨藥方,大夫的醫術只是尚可,哪裡跟原來宋家進出的太醫相比,宋蔭堂自家拿捏著,給葉文心減了幾分藥,怕她身子弱,一時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