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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點了頭:“當真要這個,最好差不多大,太大的不在,太小的也不要。”
竹店老闆滿面難色:“咱們這兒一根竹子,粗的能做盆,粗的能做竹夫人,按根來算錢,你單要給做碗的,沒有這麼個賣法。”
只能按一根竹子的價錢來買,算是定做,石桂知道這是看著她是外來的,這才佔她的便宜,一根竹子處處是寶,竹葉還能用來曬茶呢,片成絲編成籃子,耗損極小,同她說甚一根一根的賣就是誑人的。
看著寶芝年小,石桂又是外鄉人故意騙她的,寶芝還不曾說話,石桂就先笑起來,也不同他再說,臉上再殷勤也是無用,打的就是佔便宜的心思。
石桂出了門,後頭反而跟著追出來,再讓價石桂也不肯光顧他,打著佔便宜的心思,總能找到地方扣上幾分,拐進另一家裡問起價來。
竹子一頭粗一頭細,除了做碗還能做成杯子,成套的竹件,問了兩三家,心裡有個底,把竹筒碗定了下來,兩百隻碗,再加一百隻杯子,先給訂錢二錢銀子,收貨的時候再付剩下的。
訂下了碗,又往布莊去,要了兩匹紅布,寶芝還當是石桂做衣裳裙子,看她只管往鮮妍的顏色裡頭挑,還替她挑了兩條繡花腰帶,哪知道石桂搖搖頭:“這可不是我穿的,給工人穿。”
紅布扎眼,等起好了名字,就用黑線繡上字,做上這麼兩身衣裳,秋娘三四天也就做好了,只那竹筒碗不是現成的,倒要等上十天,石桂算一算找地方僱工人還得尋個木匠造車,件件都要花功夫,十天還真是一天多餘的功夫都沒有。
回去拿了布給秋娘看,秋娘也當是石桂要裁紅裙子,石桂比劃給她聽:“外頭跑堂的,也穿著一樣的衣裳,哪一樓哪一家,清清楚楚,咱們這個可是得在外頭跑的,更不能少了,餘下來的白布,再做一個旗子,別家的幡都要掛在樓上,咱們的幡掛在車上,知道的人更多些。”不獨掛幡,還在車上寫字兒,漆得漂亮些,推在街上才扎眼。
法子是好的,可眼下要找個好木匠卻難,外頭倒有推著小車做生意的,多是些餛飩攤子魚丸攤,那車的大小石桂看過,帶得再寬些,一車裡能裝一百份,推起來要容易,上面還能插旗子,最好還能裝雨棚,車上擱一張小杌子,賣飯的還能坐一坐歇歇腳。
碗是買著了,鈔鍋鐵鍋這些還不齊全,人手也沒招到,還得跑菜場去,看看市場上有什麼菜,哪些能用來做竹筒飯,豬肉百葉是秋娘的拿手菜,湯汁拌了飯,喜子一氣能吃兩碗,剛開始做時也不必日日翻新花樣,有四五種輪換著就成。
阿珍做的臘肉飯也好,可好吃是因為用料足,還是得算一算成本是多少,石桂還想往市場去,寶芝已經累得成不動路了,石桂找了個茶鋪子,給寶芝買了一碗糖水喝,燉的山芋甜水,糖水甜蜜蜜的,還擱上些冰,寶芝一氣兒喝盡了。
不住拿扇子扇著,這才覺得舒服些,寶芝到底年小,捶了腿兒揉著腕子,石桂越發覺著這樣不成,必得把本地話學會了,總不能樣樣靠寶芝,先時還說僱上幾日的,這一僱都快半個月了。
石桂既在街上走,也不是樣樣都不會說,寶芝說著,她也記在心裡,回去便拉了阿珍,把她會的,說給阿珍聽。
秋娘看她忙碌碌在外頭奔波一天,給她燉了湯喝:“這是我跟阿珍娘學的,湯裡頭古古怪怪也不知擺了多少東西,阿珍娘說看你太忙了,給你補一補,你也別這樣打著轉的乾熬,咱們手上的錢,總還能支應一陣子。”
石桂一刻都歇不得,人自到了穗州已經瘦了一圈,精神頭卻極好:“我一點都不累,娘不知道,他說了,聖壽節的時候要演武的,碼頭上搭臺子,要用許多工匠,連他們當兵的也得去搭手,早些把這生意做起來,立時就有賺頭了。”
秋娘看著她微微笑,生意的事兒她也懂得一些,畢竟是跟綠萼兩個擺過攤的,可半點不如女兒有打算,也不知她肚子裡是怎麼有這許多彎彎繞繞的,沒聽過沒見過的主意,她一個個往外頭蹦。
秋娘覺著女兒太辛苦,腰條都細了,裡裡外外都是她一個人跑,越發過意不去,石桂拉了她的手:“娘要做衣裳,還得想選單子,哪裡就是我一個人忙。”
秋娘替她打了水泡腳,這才幾天,腳上就走出一層薄薄的繭子來,石桂怎麼肯讓秋娘替她洗,趕緊攔了,秋娘怎麼也不肯,還給她揉腿,一下一下的按了:“你爹農忙的時候下了地,回來了我就給泡腳,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在哪呢。”
石桂知道秋娘想著石頭爹,她越是空閒的時候多,就越是想個不停,想得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