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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藥鋪裡,我給你買些藥油去,也不能天天這樣曬,非把人曬昏了不過,你往兩額都抹些,涼茶可得記著喝,平日也別練得太狠了,拉傷了可就不能演武了。”明月才十七,真的拉傷了可了不得。
“營裡就有大夫的,平日裡傷著了都叫他按,手藝極好,也不必在外頭買藥油了,就那綁腿,你再給我做兩付,原來那個泡爛了。”明月不客氣,石桂也點了頭,一付綁腿一晚上就得了,還是叮囑他不能太過。
明月笑眯眯的,尋常的話倒顯得不尋常,石桂抿了嘴不看他,點點前頭那一片平房:“這就是印廠了。”
印廠裡竟也有許多女工,男的雕版,女工刷墨,這活兒細緻,一張張紙都得對齊了才印得正,裡頭竟還有幾個識得字的,幹這個活計就更容易了。
小管事把石桂明月帶到雕版室去,石桂取了紙出來,那人一看便道:“一個字兒五十文,十個字兒饒你十文錢,你自家算吧。”
廣告單子上頭添添減減,最少也得刻四十個字,統共二兩銀子,要再多加數字,怎麼也得二兩五銀,要是單子中間再有個記認,那便更貴,零零總總算一回,二兩八錢半文都不能少了。
石桂先付了一兩銀子的定錢,她也知道印廠這門生意好做,裡頭常用的字都是現刻的,不過單拿出來還能再用,可既付了錢,她便把寫好的字給了小管事:“既是現刻,我得要這樣的字兒。”
字得寫得跟旁人不同,才能一眼就看出差別來,若不然不識得字的那些人,還只當是針線鋪子花粉鋪子的單子,太尋常了反不惹眼。
小管事拿了字看一回:“這也是容易,咱們原來就是照著辦的,姑娘喜歡這個就用這個,只這邊邊角角都用圓的,印上去可不怎麼看好。”
葉文心習書時,一枝筆把各樣字型都練了一遍,石桂把做好的單子給她看,她換過一種字來寫,石桂原來不曾想過,這下叫她點醒了,石記竹筒飯幾個字加粗了印,旁的就用細字,雖不能印彩色的,也差不離了。
石桂說的尋常,明月卻沒見過,看她指一樣說一樣,那個管事把她上下打量一回,點頭應了,約定兩天給她刻出來。
兩個在印廠裡也吃了一身灰,出來時天色已經不早,明月又得回軍營去,石桂拉了他去藥店,買了幾塊膏藥,讓他練完了覺得痠痛就往身上了貼。
藥油膏藥裝了一包,全給明月帶回去:“今兒算你入了股,等你下回來,我給你寫一契約,該吃酒的,也趕不及了,你下回甚時候回來,我辦了酒水等你。”除了藥還有吃食,包子鋪裡買了燒肉的包子,給他用布兜裝了十個給他帶回去。
明月一路把她送到門邊,這才急急走了,石桂到家時,秋娘還沒散工,葉文心倒家來了,石桂盛了湯送進書室去,替她擱在桌邊:“紀夫人上回說要見見我,還作不作數?”
葉文心從書冊裡抬頭看她:“自然作數的,我明兒就要去,你若得空就跟著一道,紀夫人已經提了你好幾回了,都是誇你的,說你能頂門立戶,著實不易。”
石桂這才放下一半心,就怕她是隨口一說,倒當了真,上門去可不討人嫌,想著總得帶點禮上門,央了阿珍做本地的菜頭粽子。
明月入了股,石桂手上就寬裕的多了,阿珍買了豬肉香菇鴨肉,又買了好糯米,本地的棕葉窄,粽子便裹得小巧,石桂還買了些鹹蛋來,一個個剝開挖出鹹蛋黃。
阿珍看她剝鹹蛋黃,還覺得古怪,看她裹進粽米里,嘴裡不知說了什麼,石桂只是衝她笑,告訴她這東西好吃。
阿珍只是不信,石桂不意這會兒還沒人做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把這鹹蛋豬肉做成竹筒飯,把這個記上一筆,回去算一算本錢,看看做這個賺得多不多。
真等粽子裹出來了,上鍋裡去蒸煮,蛋黃的油跟豬肉的汁浸在米里,石桂剝了一個給阿珍,阿珍咬上一口蛋黃沾著米粒嚼一回,臉上滿是笑,衝著石桂不住點頭,整一個都吃了,才拉著石桂,兩個人連猜帶蒙,石桂好半天才明白阿珍的意思,她想跟著到飯鋪裡去幫忙。
石桂笑起來,點一點正屋,拿瓷盤裝了三隻粽子,送到書室去的時候,宋蔭堂也在,他去了一天西人街,竟把西人的文字抄下來些,正拿給葉文心看。
葉文心看見粽子,這才恍然,忙的忘了日子,沒想著再沒幾天就是端午節了,也該有個過節的樣子,想的卻不是家裡,而女學,歇上半日的課,剪豆娘戴五毒,給這些女孩兒們過一個像樣的端午節。
因著是石桂裹的,倒吃了半個,一咬開來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