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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住唇,知道他必是聽見了,又是想笑又板著臉:“你幹什麼呢。”
明月立時縮了手,人站得直挺挺的,吱吱唔唔道:“沒,沒幹什麼。”明明有一肚皮的話要說,告訴她等上兩年也好,兩年他怎麼也是個總旗了,到時候討媳婦要好看的多,才要張嘴又把話嚥下去,半天只回了這麼一句話。
天上月亮在雲頭上露了半個尖兒,這一片抬頭看過去就是媽祖廟,明兒是端陽節,海里要下龍船,媽祖廟的香火銅爐火燒得極旺,遠遠看過去都能看見點點燭光。
海面上這會兒還有船隻夜航,船頭點著燈,連著幾個大晴天,星星掛得滿天都是,夜風吹落了幾朵藍花楹,石桂看他不說了,想開口的也給嚥了,兩個就站在門前,看著一片暗幽幽的海上夜航船的燈一閃一爍,撲面一股子鹹腥味兒,卻把白日裡的暑熱都吹散了。
石桂手心了不溼了,面上也不紅了,站定了看一回船燈星火,輕聲道:“買房子的錢,我跟你一人出一半。”
☆、第322章 賽舟
明月迷迷濛濛的,期盼久了,真的聽見反而發虛,心裡反反覆覆響著她句話,跟著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只聽見海潮聲伴著海鳥叫聲,還有海面上石岸邊那一片不熄的燭光。
明月第二日要去劃龍船的,可他又捨不得走,收了攤兒把她們送回家,在門口磨磨蹭蹭,鞋尖磨著地,盯著石桂不肯動。
石桂有些窘迫,喜子卻高興,央求秋娘讓明月跟他一道睡:“我的床寬呢,能睡得下。”眼巴巴看著娘,又知道姐姐點頭才有用,拿眼兒不住去掃石桂。
“明兒賽舟,你吳大哥要跟著同袍一起去,你留下他,誤了事可怎辦?”賽舟是大事,雖說是玩樂,可哪一條贏了就得去見上官,是個出頭露臉的機會,尋常人盼都盼不來,明月這一隊挑的一半都是跟著吳千戶來的穗州的兵,明兒說是賽舟,實是替吳千戶口爭面子的。
喜子雖有些失望,道理卻明白,約定了一早就去看他,龍舟下水是正午日頭最正的時候,上午還得演些雜耍,請了三兩個曲藝班子唱戲拋碟走繩索,且有熱鬧好瞧。
秋娘拉了喜子進去,門前剎時只有明月跟石桂兩個人,石桂低了頭,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明月卻央道:“你明兒把鎖掛起來,好不好?”
那把銀鎖打得厚實,又不是閨秀,出客的時候脖子裡頭掛瓔珞項圈,石桂想一回就笑,卻點了頭:“你去罷,好好歇一夜,明兒還要賽舟呢。”
明月應得一聲,走在道上腳都在發軟,心裡又歡喜,又有些懵懂,月光白濛濛的照在他身上,他一路走一路笑,笑到了吳千戶家門口,同那門上的招呼一聲,那門房同他極熟,兩個酒都不知喝了多少回,看他笑得高興,打趣上一句:“什麼好事兒?撿著金元寶了?”
明月進了門才聽見他這一句,回過神來笑;“比那個還要好,好得多得多。”他往客房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夜在床上貼烙餅,一雙眼睛卻有神,想著就要樂出聲來,人跟喝了酒似的暈隱隱。
等這陣勁頭過去了,才想起石桂說的買房子來,那會兒歡喜壞了,此時想著才疑惑哪有買房一人一半的,討媳婦不都是嫁進來,既是嫁進來,房子自然是他預備。
可跟著又想到石桂這樣要強,不肯全靠他是尋常,跟著又想自家這會兒要買房確還差些,她是不是想早點嫁,念頭轉了百來個,越轉越好,越好就越是睡不著,睜著一雙眼睛到外頭雞打鳴,一骨碌跳起來,拿了刀劍在小院裡頭揮舞起來。
同院四五個人,沒一個比他起的早,吳千戶倒是早早起來了,坐在亭子裡頭讀兵書,僕人上茶的時候說了一嘴,他便笑著點點頭,若不是妻子一直不肯同意,早早就開口了,可想著明月確還差些,等上兩年升了官,再張這個嘴也不遲。
吩咐了下人給那小院裡的人多上些吃食:“要實心的管飽的,湯的水的少給些。”他來了穗州,剿匪的事兒一直沒落到他頭上,上頭人寧肯用自己一系的將官,也不肯用他,還當調過來總有機會能大展拳腳,沒成想連戰船都摸不著,若是演武不能露臉,冷板凳還不知要坐多久。
穗州港口極大,往來貨船一天就能有三四百艘,沿海一帶便多有水匪,劫船搶貨,各地巡查嚴密總有人鋌而走險,勾結得倭人浪人,時不時出船幹上一票。
因著海防嚴密,這些水匪不成氣候,卻也擾民,又因人少船小,搶了東西就走,下手卻黑,殺光越貨,人往海里一拋,屍身都浮不上來,喬裝打扮,拿著商船的路引上岸,就充作商人,還正常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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