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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的,這會兒就已經無事人一般張羅吃食。
她越是這樣,石桂越是不敢再問,兩個是怎麼遇著的,怎麼偏偏這樣巧,秋娘才剛曉得丈夫來了穗州,總不能一出門去就碰見了,可眼下除了應聲也沒旁的說法,連桌都不讓她上了,是不是不想讓她見石頭爹?
石桂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她想得很明白了,她從過去種種想到秋娘喜子受的苦楚,可心裡依舊對石頭爹抱著希望,他當然知道俞婆子折騰媳婦不對,可孝道讓他不能頂撞親孃,便只得補償媳婦,這一次他總該知道秋娘不易,看這模樣,卻是兩個碰見了,卻沒談攏。
這下更不能問,快手快腳的忙碌起來,抱了細枝進來添柴,把火燒得旺旺的,秋娘用鍋鏟煎魚,煎到兩面金黃了,再下大料秋油紅燒魚吃。
鍋裡頭還燉著蛤蜊蛋,秋娘才學來的做法,本地這些東西賣得極賤,一簍都不用多少錢,拿蔥油燒過了,就是下酒菜,秋娘學了這一招,因著石桂愛吃,就常做了來吃,費幾個雞蛋,讓女兒吃得好些,把瘦下去的肉都給補回來。
母女兩個在廚房裡一言不出,燒火的燒火,炒菜的炒菜,兩人都出了一身汗,煙火味兒染在頭髮上,秋娘盛了魚這才說了得一句話:“等夜裡燒點水,叫綠萼摘些茉莉花來,咱們好好洗洗。”
門前種著一小排茉莉花,這會兒正是花期,細細白白一朵朵開得香煞人,粗茶水裡放兩朵茉莉花,立時清香撲鼻。
秋娘既開了口,石桂就應了聲,她不提,她也不提:“可得早些燒起來,那水太燙了,半天都不涼,我最怕熱了。”
說到最後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秋娘果然笑露出些笑意:“知道你經不得燙的,天兒這麼熱,多加幾盆涼水就是。”
石桂看她肯說話了,心裡著急鬆一口氣,就怕她不肯說話,這才要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她的話:“今兒屋子修得怎麼樣了?我聽說灶臺都通好了,肖娘子在家裡做飯呢。”
肖娘子到飯鋪來要米要菜,說是做給工人吃的,經手的是石桂,秋娘也確是知道,這會兒沒話找話,哪知道正觸中了她,秋娘半晌沒作聲,低頭涮鍋,又炒上兩個素,這才做了蛤蜊豆腐湯。
石桂這下明白她們是在哪兒碰見的了,心裡怎麼也不肯信,怎麼偏偏就在那兒遇上了,還是在秋娘才聽了書之後,秋娘又開了口:“你去打一角酒了,撿那十文八文的,這蛋跟粥湯我都端到喜子屋裡去,你陪著他。”
石桂心中忐忑,打底去打了酒來,交給秋娘,端著飯菜回了房間,原來縮著脖子恨不得不來,真個到了眼門前,又抓心撓肺的想知道這事兒到底怎麼決斷了。
喜子已經知道這事兒,姐弟兩個相顧無言,喜子低了頭,還睡在床上,秋娘不許他起來,她一直怕喜子那些年受了虐打作下病來,這會兒還小,等年長些,病症就全出來了,這才一點小事都看得重,喜子託著頭嘆一口氣:“娘跟爹,是不是,不在一塊了?”
石桂不知就裡,恨不得長著耳朵飛出去聽一聽,可看秋娘的模樣,必是石頭爹說了什麼,才叫她冷了心腸。
一桌子菜就擺在秋娘的屋裡,石頭坐在桌邊,看著妻子忙出忙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立在窗邊隱隱約約看見個統了辮子的姑娘進出,這會兒還問:“是不是,咱們家桂花?”
心裡知道是,還能有哪個,可秋娘依舊不曾答他,只把筷子一擺,又給他添了酒:“你吃罷,吃完了趕緊回去,你娘還等著呢。”
從她嘴裡再叫不出“娘”這個字兒,連婆婆這稱謂也不想給了,石頭見著她,半晌沒言語,開頭第一句,便是他和娘找了她們娘仨許多日子了。
秋娘滿腔熱意被兜頭一盆水澆得涼透了,可她還是問了,團圓記聽了半半截,哪裡知道是真是假,她不似石桂一字一句都在想那寫書的如何知道,只是一心想著丈夫能告訴她。
石頭也確是告訴她了,告訴她俞婆子一條腿站廢了,往後也立不直了,還大病一場,要不然他們早就到了穗州了。
秋娘知道丈夫不擅言辭,他是破天荒的說這許多話,可卻沒有一句是她想聽的,她想問一問,要是就這麼沒了呢?這條命是天老爺給的,若是沒有呢?一家子就這麼散了,他是不是還會贖了俞婆子。
秋娘是這麼想的,問的時候卻只問他:“你如今是個什麼打算?”石頭答不上來,他若是能解,早些年就不會處得這麼僵,可他越是沉默,秋娘就越是失望,不等他答便道:“你還沒吃飯罷,跟我走罷。”
一路把石頭帶回來,買雞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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