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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子都往門邊湊過去,宋蔭堂從外頭一回來就聽見這事,急得奔進後院裡,在衣裳都沒脫,趕緊尋問葉氏是因著什麼受了刺激。
葉家獲罪的時候他便知道同葉文心的親事是不成了,他原來就是為著安母親的心,這個表妹很得祖母母親的喜歡,同他又道又不是張不開口,若是合適,兩個便結了親,往後好好待她,一家子都能高興,可他再沒成想舅舅會惹出這樣的事來。
宋蔭堂的同榜就有在三司的,他天天在外奔走,卻甚都問不出來,只知道換了主審官,連主審官換的是誰都不知道。
宋老太爺也是一樣,這些年裡葉益清不是沒想著要把宋家拉上船,船上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籌碼,兩家既是姻親,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老太爺怎麼也不肯,兩家十來年前政見相左,若是能夠,一早就上了一條船了,哪裡還用得上再等這十七八年?
葉益清一回回的來信,宋老太爺一回回的婉拒,說自己不過是個讀書人,家裡有田有宅足夠過活,還勸了葉益清,叫他萬不能只看眼前,也得留一隻眼睛看看身後。
葉益清才上了顏家的船,正是一帆風順的時候,哪裡肯信宋老太爺的話,這一年年也確是做大了,這才摘不乾淨,也不是沒人來問宋家,問明白了裡頭半點干係也無,這才作罷。
京里人人自危,這貪沒案子牽太深,哪一個進京的外官沒吃奉上些孝敬,有多有少,這會兒全扯了出來,查抄出了帳本,一筆筆記得極細,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官處所奉上多少茶錢水茶買花錢。
記得倒跟家裡的帳房似的,可這東西越是細,牽扯出來的人便多,取證的活計也就更難辦,裡頭哪些個官兒收了多少錢子,從十好和本帳本里頭挑出來,分給二十來人,一冊冊的查點記錄。
宋蔭堂三番四次請了同僚,卻沒一個敢開口的,都衝他搖搖頭,知道他母親是葉家人,還勸一句:“這事兒還是別再管了。”
管也管不過來,盤根錯結這許多人,連私鹽礦都查出來了,四川那頭兩個鹽礦,一年的鹽產俱都中飽私囊,正在審點數目,鹽礦都開了快有十年,十年鹽產再加上抬高鹽價,那是多大一筆銀子。
怪道葉家能補上顏家的虧空,原是拿了這筆錢替自己拼了個官聲出來,宋蔭堂回回在外頭嘆息,回來還要勸解母親,可葉氏也不是蠢的,翻來翻去就是那麼兩句話,顏家不動,葉家必是要抄的。
宋蔭堂跪在她床邊,葉氏吐了一口血,胸中倒好受了些:“你跪著作甚,外頭這奔波,趕緊坐下。”
太醫還沒來,玉簪捧上茶,葉氏的眼睛怔怔盯著綠芙蓉花羅的帳子,半晌才道:“我早知道家裡頭是不乾淨的,還沒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葉氏握住兒子的手,這兩年間母子倒比原來親近得多,宋蔭堂彷彿又成了抱在葉氏膝上的孩童,眼看著她越來越瘦弱,宋蔭堂便一天比一天更心焦,深恨自己無能為力,雖葉氏不許他替葉家去尋情託請,可他還是瞞著葉氏出去。
“你舅舅只四個字,罪有應得,可文心文瀾卻是無辜,若是流放發賣,好歹找人贖出來,就從我的嫁妝裡頭拿了錢,讓她們過安生日子。”葉氏說了兩句,氣都接不上,宋蔭堂拉了她:“我必替娘辦到,娘歇一歇,太醫就要來了。”
葉氏才剛吃了藥的,這會兒竟昏昏有了些睡意,太醫來了一摸脈,說是鬱結之症,能吐出來就是好的,再吃些溫補的藥物,將養著就是。
春燕拿了銀票換出錢來,又拿兩個十兩的銀錠子全換成了碎銀,她進進出出全帶著石桂,葉氏已經這個模樣,若是誰再往她跟前漏上個一句半句的,就是她的催命符了。
石桂開了妝匣子,這兩年攢了許許多多小東西,銀鐲子銀丁香,耳挖扁簪香珠串兒,央著石菊淡竹兩個用粗布做了荷包袋。
宋老太爺旁的使不上力氣,總還能讓人去看一看,去的在勤落人眼,打點了十日去一回,都是些女眷,還能腋下生雙翼飛出牢籠不可。
石桂理得許多衣裳,玉簪迎春也拿了些來,石桂看一回:“這料子太好了,怕送進去也落不到她們手裡。”
玉絮六出幾個在顏家總是住了半年的,兩個院裡又親近,也一處吃過酒菜做過針線,聽見裡頭日子這樣不好過,一個個都紅了眼眶,主家犯事,丫頭也一樣跟著倒黴。
還是石菊想了個法子:“拿粗葛布套上去,就跟做被套似的,總比拆了重做要便宜的多了。”葛布照著樣子剪出來,縫在衣服上,裡外都看不出是綢的緞的就成。
紫樓那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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