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覷,聽這兩人說話的口吻,倒似不是小事。
春燕著人把石桂叫了來,半掩上房門,一句真一句假,話趕話把戲演了,錦荔聽得咋了舌頭,再沒成想石桂當著春燕還能這樣強,竟一句軟話都不肯說,眨眨眼兒,裡頭已經爭完了。
春燕推開門,滿面寒霜:“你收拾了東西,自家去莊子上頭罷。”
石桂皺皺眉頭,繁杏爭上兩句就先弱下去,春燕也是一樣,這樣的戲不真不足以騙人,不打不罵的,就這麼放走了?等她抬了眼兒,再看廊下立著的,一個個都瞪了眼兒,把染了清涼油的帕子拿出來,才往臉上一捂,眼淚就掉下來。
石桂回屋裡去收拾東西,淡竹唬得臉都白了,不住去拉她:“這是怎麼了,春燕姐姐怎麼就發了這麼大的脾氣,要把你趕到莊頭上去?”
石桂滿口胡說:“她自家要走了,看太太這些日子看重我,心裡頭不樂,難道她還能常久待著不嫁人不成?”
淡竹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眼眶一圈就要落淚:“這可怎麼好,你先去了,等隔兩日,我替你求求情,春燕姐姐一向脾氣好的。”
這話就是由著春燕說才突兀,若是繁杏跳出來便還罷了,兩個既有帳冊之急,平日裡又一道共事,別個想由頭也還容易些。
等淡竹出去求春燕,石菊才開口,她看一回石桂的臉色,替她收拾起箱子來:“我也不問太太讓你作甚去,總是我不該問的,你可是如願了?”
石桂眼睛還紅著,眼睛辣得不成,一睜眼就要落淚,聽見石菊說,趕緊要往窗子外頭看,石菊笑一聲:“無人在,都不敢過來呢。”
石桂嘆一聲:“這會兒該來查撿我的箱子才是。”這出戏到底太急了,也葉文心那兒離不得人,馬車只怕都在外頭等著了。
東西收拾好了,幾個婆子這才進來,這卻是來真的,她們只得著令兒要把石桂攆到莊子上去,七手八腳的拿了東西,一個還要架著石桂出院子,石桂偏偏這會兒沒眼淚了,急急灌了一口茶,又拿帕子揉眼睛。
她這麼出去算是不體面的,淡竹跟在她身後一程哭,連葡萄得著信都急著趕過來,拉著石桂哭:“你告訴我,是差了多少銀子不對帳,咱們湊一湊補上去罷。”
幾個人演的時候都沒想到這一節,石桂先時的眼淚是假的,看到淡竹葡萄兩個追她,急吸兩口氣,眼睛一熱,胸中似堵了塊大石,只得遠遠衝石菊點一點頭。
鄭婆子趕過來的時候,石桂已經被架到車上去了,她貴重的東西只有一隻箱子,車裡卻滿滿堆著東西,石桂一上車立時拿袖子抹眼睛,一路行行停停往城外去了。
趕車的車伕還算是熟人,在高升家的那兒見過兩回,是她兒子,這事兒怕是高升也知道,高升是老太爺的長隨,從上一代起就跟著老太爺了,錦荔諸多不好,葉氏也看過一面去,便是因著這個。
石桂靠在車壁上抹眼淚吸鼻子,外頭一直沒有車響,只聽見車輪子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好半晌才聽見外頭出了聲:“你別哭了。”
石桂吸著鼻子出神,不敢信她瞞了四五年的事近在眼前了,有一會兒沒回過神來,等想明白這是趕車的在跟她說話,她想了一回,咳嗽一聲:“一時忍不住。”於是外頭便不再說,由著她吸鼻子。
石桂十四了,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因著越發得力,常去跟高升家的回事,往外院去時,外頭小廝眼兒都不錯的盯著直看,石桂在高升家的那兒見過她兒子幾回,卻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自來就沒注意過他,只知道葉氏贊過他會辦事。
高升的兒子卻知道石桂,回回看她,她眼睛都不掃過來,瓜子臉大眼睛,一雙眉毛尤其飛揚,話不多說,眼睛卻沒法子從她身上移開去。
再沒想到送的人會是她,他趕了半天車,也不敢跟她說話,石桂也不在意,到出城門之前,車停了一停。
石桂還沒回過神來,外頭遞了個一包松花餅進來,石桂眨巴了眼兒,伸手接過去,還是熱的,一早上就掛著心,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落肚,聞見香才覺出餓來,取了一隻咬上一口,滿口是香,吃了一隻,又把另兩個收起來,想著要帶給葉文心吃。
出了城再往南走,快到傍晚,才到了宋家的別苑,說是別苑,不過是個四進的院子,不比金陵大宅,也不比甜水鎮上的老宅,門前沒掛燈籠,院門緊閉,馬車是繞到後門邊才停了下來。
高升的兒子拍了門,裡頭好半晌才有人開門,石桂抱了箱子,一路跟著那人進去,雖是小院,卻也有池有樓,那個老僕原就是葉氏安排下的,當日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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