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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本就屬意陳湘寧,卻還問了問兒子,便她不是這付性子,讓太子來選也是一樣選她,聖旨下來的時候,陳湘寧且說不出話來,一院子的姑娘拿眼兒打量她,想從她身上看出些個不尋常來,仔細一想,這位陳家姑娘還真就是個尋常的。
同她一道參選的,除了她,還有一位太子嬪一位太子婕妤,東宮裡頭還要添那麼個宮人,她出了宮不及往母親懷裡鑽,就先看見大伯母帶著一院子姓陳的給她見禮。
陳家接著了信,上下除了歡喜之外,當家主母還得分派出院子來,都已經是太子妃了,總不能還在暖閣裡頭窩著,連個正經的院子都無。
陳家要空出一個院子來安置宮裡頭來的這些個嬤嬤就已經是一樁難事了,陳湘寧原來住的那個院子著實淺窄,連個捲棚花架都無,叫人看了總不像話。
還是陳閣老發了話,把放外四子的院子理出來,先把孫女安置進去,大兒媳婦自是一番嘆息,還對著丈夫埋怨:“那一個也不是好相與的,當初可不就看著她姓顏,才給安排那麼一處地方,這要是論起來,可怎麼算呢。”
真要算起來,是太子的姨母,只得寫了信去,把家裡這番窘境寫一寫,先借了院子,往後再說,這個往後,起碼得到陳湘寧的太子妃做到頭成了皇后的時候,家裡才會留出她住的院子來。
如今陳湘寧便住在四嬸孃的院子裡頭,院裡種了玉蘭海棠牡丹花,取個玉堂富貴的意思,自然還是不及紀家吳家,可於她卻是打小就羨慕的,看著外頭一叢叢珍珠梅,長長吁出一口氣來。
陳湘寧不及忐忑,頭上就頂起大帽子來,往後連請安都免了,姐妹們再到她的院子來,也不是原來那樣掀了簾門就能進的,何況她又多了這許多功課,老嬤嬤們一樣樣的教給她。
太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這會兒一樣都不知道,母親還替她問過一聲,想著夫妻之間總得琴瑟和鳴,兩個一句話都說不上,還怎麼相處呢。
那宮人嬤嬤笑得一聲:“夫人不必擔憂,娘娘是要入主中宮的,這些東西才最緊要,旁的那些自有人代勞。”
陳湘寧聽得耳廊通紅,一個字都不敢再問了,母親把這話告訴了大伯母,大伯母特意來了一回,拉了她的手:“這些嬤嬤說得不錯,這些小道你再不必學,原來家裡還不及教你,這會兒得趕緊學起來,你是給皇后聖人當兒媳婦,比外頭的嫁娶再不相同,娘娘喜歡你,才是最要緊的。”
陳湘寧懵懵懂懂,上頭指派給她四個宮人嬤嬤,裡頭一位姓桑的嬤嬤待她最是和顏悅色,陳湘寧自然事事都問過她,桑嬤嬤眼見著時機到了,透了一句,說是她的同鄉,是太子身邊的伴當。
那幾位不張口,陳湘甯越發想問一問她將要嫁的人是個什麼模樣,太子她曾遠遠看過一眼,知道他生得不差,可於性情卻是半點不知,桑嬤嬤便在無人時告訴她,太子性子極好,待人也是極和善的。
“東宮的宮人太監就沒有捱過打捱過罰的,太子仁厚,同娘娘一樣是個好性兒。”桑嬤嬤說得越多,陳湘寧的期望就越大,自來女子嫁人,除了一日三餐四季衣裳之外,也不過想嫁一個好性兒的丈夫,彼此和睦相守。
桑嬤嬤不僅告訴她太子的喜好,還告訴她往後要怎麼拿捏住另兩個有封號上了牒的,一個太子嬪一個太子婕妤,除開這二位,東宮裡也會有許多女人,跟她侍候著一位丈夫。
陳湘寧一時怔住了,卻不敢說皇后娘娘獨寵的話,心裡想一回也就明白過來,那是天家,想的是開枝散葉,只要她能生下皇孫來,那就又不同了。
選秀三個月,下旨也不過一個月,等宋家這三位再見著陳湘寧的時候,倒都微微吃一驚,這位陳家姑娘,如今是大不相同了。
皮子叫養得白如脂玉,紅唇微啟如蘭似麝,衣裳上也不知燻得什麼香料,別個一屏息,她便輕輕笑起來:“這是降真香。”
餘容澤芝兩個同她尚算得熟識的,宋之湄跟她卻曾交好,兩個平日裡書信往來,不算頻繁,也未曾間斷,陳湘寧一抬眉就把亭中的小娘子每一位都招呼到了,身邊坐著自家兩位妹妹,宋之湄倒不能捱過去了。
桑嬤嬤把宋家這三位姑娘挨個兒看一回,餘容十三,澤芝十二,餘容還好好些,澤芝看著一團孩氣,心底蹙蹙眉頭,再轉回來看宋之湄,見她神情熱絡,心裡品度一回,一時拿不準主意。
小娘子們坐下來用花點心,陳湘寧吃的用的穿的都跟陳家人分開來,旨意一下,她就是皇家人了,院裡頭的小廚房自有宮人送了膳食上桌。
幾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