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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斥責了兩聲,出來的是銀鳳,倒不似金雀那樣急性難說話,點一點窗戶:“我們太太歇著呢,輕些莫擾了她。”
甘氏這一向氣短,心頭有火氣洩不出,聽著銀鳳這說辭便皺了眉頭,想著一個活寡婦一個老虔婆要上山來,越發覺著胸口堵慌,一個月裡禁了葷食,青菜豆腐也沒下了她的火氣。
在底下還能偷摸做些葷的吃了,到了山上可不得日日吃素,心裡一煩悶,那頭人才來,就叫金雀放下窗子:“沒得抬眼低頭,我也不想見那寡婦臉兒。”
她說得這句,才覺得出了口氣,金雀才要下窗子,甘氏眼兒一掃,見著了石桂,覺得眼熟,金雀同她卻是有舊怨的,指一指石桂:“便是這丫頭推打了人,叫太太生那麼一場閒氣。”說著挽了袖子出去:“讓你們仔細些,怎麼的還這樣吵嚷。”
打臉怕露了形跡,上手掐了石桂的胳膊,石桂想縮身已是不及,手上捧的銅盆“咣噹”一聲砸在地上,裡頭的皂盒兒也跌了出來。
葉氏這頭沒有主事的,老太太那裡的珊瑚珍珠卻在,窗裡瞧見金雀尋了由頭折騰人,甩了竹簾子出來,一看甘氏下了窗子沒露臉,立時挑起眉毛:“怎麼辦的事,砸了老太太的東西,你們哪個擔得起,手下沒個輕重,憑什麼東西都能上手?”
金雀不防她在,叫她這麼一頓搶白,連甘氏在這幾個跟著也是能軟不能硬的,金雀更加不敢,一院子站著都知道是罵她的,氣的紅了臉,卻不敢駁她,扭身進去了。
秋葉良姜替石桂把東西撿起來,回屋擼了袖子一看,胳膊上塊青,秋葉直罵:“下手也太重了些,咱們又沒惹著她。”
木瓜拿了藥油來,替她揉胳膊:“這要不發散開,不定要青多久呢。”小丫頭子受這樣的委屈也是尋常,這幾個老宅裡頭出來的,哪一個不得受一二年的□□,要不是有提燈這麼個差事非得要屬狗的丫頭,石桂這會兒還在廚房裡頭打雜。
石桂揉了兩下,覺著好些,良姜幾個還在說非得告訴春燕,還是她搖了頭:“為這個去爭也太小性了些,下回躲著她就是。”這樣的事再多上兩件,便不是她惹來的事,別個也會覺得她身上是非多。
想安份的,偏偏身不由己,她理了東西,珊瑚把幾個屬狗的都叫到屋裡,雜事叫旁個去辦,告訴她們明兒就要閉醮薰壇,讓她們仔細著些,身上別擦著碰著。
石桂聽著這句抿抿唇,知道珊瑚這是各打五十打板,春燕這樣,她也這樣,自家覺著事情分說的明白,可落在別人眼裡,依舊還是覺著她多事,警醒自個兒還得更小心。
閉醮薰壇就是預備著做法事了,宋老真人唸經起壇,開天門閉地戶,禁人出入,珊瑚把這些說一回,著意盯了她們:“後頭且有的辛苦,該歇便歇著,別往人堆裡去。”
閉醮薰壇起經出幡的活計輪不著她們,她們是專用來看燈的,非得是這幾個丫頭不可,這些引神燈從開闊大道一直到壇上都要點,還得看著不熄滅,用的又是麻紙拈的線,山頂上山風更大,得看著不熄,可不是樁苦差事。
幾個丫頭進來的時候都見著那大道了,寬三尺長十五丈,總要點上百來盞燈的,經得一日一夜,可不有得熬。
光是聽這幾個就肚裡叫苦,石桂來的時候特意帶了厚衣,山上那些個道士,有些體面的還穿著棉布薄袍子,站在太陽底下還出汗,往廡下一站就覺得有些陰涼,幾個丫頭都是特意挑上來的,都帶了夾衣,石桂還託了孫婆子買了個小手爐子進來。
等主子們都上了山,正堂東廂兩處都安置妥當了,屋裡還點了香,軟帳細簾,清茶果子,小丫頭子排在東西兩廡廊下等著差遣,瓔珞七寶兩個扶了老太太,春燕繁杏扶著葉氏,宋老太太連飯也不用早早歇下來。
到這兩個歇了,石桂幾個才放飯,米是宋家帶上山來的,光是這米石桂就能吃上拳頭大的兩碗,道觀裡旁的沒有,菜蔬最多,卻不見豆腐,問了送菜的道是山上豆腐難上來,送上來的也盡著主子們先用。
炒雙菇炒青江菜,還有醃的竹筍小蘿蔔,紅紅白白切了一碟子,沒一會兒就吃空了,連綠萼都飯量大漲,爬了半日山,可不胃口大開。
才來的時候沒細看,到用飯的時候去了廚房才見著五六個大灶頭,裡頭燒灶的也是道士打扮,石桂幾個年小的去領了飯菜,是拿盆兒裝著的,綠萼手勁小,她們走的就慢些,拎到半路,那個下午瞧見的小道士叫個胖道士拎了耳朵揪出來,一面拎著他,一面用腳踢他的屁股。
小道士靈活,腳才要沾著身子,他就哎哎叫著動兩下,七八下沒一記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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