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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弟的兒子塞到宋家的族學裡,當時心裡痛快,覺著佔了便宜,哪知道葉家那毛孩子一來,倒跟太子似的金貴。
宋蔭堂開蒙就是老太爺作的蒙師,孫子跟著爺爺讀書,原也無可厚非,宋敬堂也是一處,可跟了去的僮兒小廝回來卻說老太爺專給大少爺講書,二少爺先拿描紅本子習字。
為著這個甘氏在宋望海跟前鬧過一場,宋望海到老太爺跟前去說,老太爺扔了兩張字出來,把甘氏的臉扇的生痛,一個有章有法,早就練起字來,肚裡文章背得全,隨意拎一篇出來一個字兒也不錯。
那另一個才剛學拿筆,老太爺叫了宋蔭堂來,四書五經不求解,全會背,一個字不差,老太爺冷眼睨了這個半路兒子,問道:“哪個學書,哪個學字,可還要我分說?”
宋望海愧得滿面通紅,回去連著冷了甘氏小半個月,功課日深,宋敬堂越發跟不上,老太爺乾脆讓他去族學,那兒的師傅也是中過舉的正經進士,給小兒開蒙已是大材小用,可甘氏心裡這口氣怎麼也難平。
那是親孫子也還罷了,這回來的不過是葉氏孃家的侄兒,竟也往老太爺跟前去了,甘氏留得玉蔥一般的指甲,差一點掐斷了。
老太太看看餘容澤芝之湄三個,還衝她們點一點頭:“等你們表姐來了,同她好好相處。”餘容澤芝兩個姑娘雖不是一個娘生的,可衣飾打扮一模一樣,又都跟著學經念道,看著眉目總有八分相似,起身聽了話,各各應得一聲。
之湄看著母親的笑臉,牙關咬得緊緊的,這話卻不是對她說的,她的年紀比葉文心還要長一歲,出了永善堂,立時扶了母親,一手抬了她的手臂,紅唇咬得死緊,過了院牆,還沒進西院的屋子就道:“娘,送了我去選秀罷。”
甘氏那指甲到底斷了,叫女兒這一聲驚得齊齊斷成兩截,她一把拉女兒,也顧不得儀態了,急急走到屋中,滿面寒霜的讓丫頭關了門,指了女兒道:“哪個教你這話,趕緊忘了!”
宋之湄的眼淚滾滾落到衣襟上,伸手扯住甘氏的袖子:“娘,我們若沒一個出頭的,這日子要怎麼過,要是我能當太子嬪妃,家裡,還有哪一個敢看輕我們去。”
甘氏聽見女兒這麼說,鼻間一酸,又哭又罵:“你這糊塗的,可是你幾個丫頭奶孃攛掇的你,該全發落了全是。”拿帕子擦了淚,撫了女兒的肩:“娘知道你孝順,可萬不能動這心思,那可不是個好去處。”
宋之湄怔住了:“娘怎麼這樣說,若不是個好處去,葉家怎麼把女兒往那裡頭送?”她打小聽的就是葉氏的壞話,跟甘氏自是一邊,可年紀越長越是知道,母親這份不平,源頭就是葉家比甘家體面的多。
甘氏把女兒摟在懷裡,拍了她的背:“你是孃的心肝,葉家那是豬油蒙了心了,還真當家裡能出個王妃不成,恁她是個天仙,進了宮也要受磨搓。”
甘氏知道女兒氣盛,為著熄了她這心思,貼了她的耳朵道:“那一家子不要臉皮!便不守也沒人強迫,別嫁也好,守寡也好,可你看看葉家辦的什麼事兒。”
宋之湄約莫知道些事了,抬臉兒疑惑的看著甘氏,甘氏也不知道是嘆還是恨,長長出了一口氣,到底沒在女兒跟前說破,這些舊事如今提起來又有甚個用處。
葉氏那會兒,是尋過死的,兄長千里送親,那是說得好聽,防著她尋死呢,怕她上吊跳河,派了老媽子緊緊看住她。
宋望海告訴她的,她那時候年輕,還可憐葉氏,心裡頭的憤恨去了一半兒,可又怎麼經得後頭這些雞零狗碎的日子,抬一邊壓一邊,老太太就把她壓得動彈不得,還有一個分明是受辱進的門,還裝什麼高山流水,越是看她那付模樣,就越是不平,每每把這事拿出來在心裡咀嚼,越是嚼越是能品出幾分甜意來。
葉家來人,頭一個心裡不痛快的就是葉氏,甘氏緩緩籲出一口氣來,嘴角噙了幾分冷笑,撫了女兒的背,知道是這些日子要給她說親的話漏到她耳朵裡了,不上不下,宋老太太又不肯挑這個頭,少不得再放低了身段去奉承她。
“你可萬不能再作這想頭,你的親事,娘必要替你好好謀劃的。”甘氏拍了女兒,心頭有了計較,葉家這個女兒就必能當選了?若是選不中,也得在京中,由著葉氏張羅見那些個夫人太太,若是之湄能跟著,總算能露個臉了。
葉家要結親,對家必是顯赫的人家,甘家看看女兒似珠如玉的臉頰,打定了主意,必要她嫁個好人家去。
葉家的船按期到了,下人在渡口一見著打著葉家徽號的船,先奔了回來報信,高升急急趕了過去,高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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