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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的時候,越是這麼著,宋之湄的病就越是裝的,連裝也裝的不盡不實,開了藥爐子燻藥,管它真病假病,聞到藥味就算有七分了。
石桂奇的卻是宋望海既沒宿在東邊,也沒睡在西邊,夜裡又是去了何處?回去把事回給春燕聽:“說是昨兒夜裡還吐了,病勢來得急。”
石桂卻又再加一句:“咱們出來還碰見老爺趕回來。”春燕抬眼看看她,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們去罷。”
良姜扯一扯石桂的袖子:“你又瞧出什麼來了?”她自從石桂給紅羅了主意,便知道石桂不簡單,越是留心看她,越是覺著她懂得多,問了她,她又不說,石桂搖搖頭,如今她還沒滿十歲,能做的就是讓春燕繁杏兩個覺著她是個能辦事的丫頭,往後升等才有她的份。
葉氏好比老闆,春燕繁杏兩個就是經理,要提人升等總要問過她們兩個,等年歲到了,她才有戲。
作者有話要說: 嘴巴里生了兩個潰瘍
除了涼的水果啥都不能吃
敲著鍵盤哭
謝謝營養液灌溉桂花苗~~~
☆、第52章 後覺(捉)
宋之湄是真病還是為著犯過懲罰裝病,無人去探究竟,宋望海卻為著女兒到葉氏這頭來,葉氏落沒落埋怨也無人知道,他坐了一盞茶,甩袖出去了。
重陽宴後沒過幾日,葉家又送了書信來,不光是信,隨著信還跟了一船人來,葉家老宅無人,一個姑娘不好當家獨居,投奔姑母也是常事,來的卻不止葉家姑娘一個,還有葉家的嫡子,才剛十歲的葉文瀾。
葉氏不意侄子竟也跟著上京了,倒犯起難來,原來屋子是替葉文心一個預備的,宋蔭堂自七歲之後就住到外院去了,如今葉家可不只有至樂齋有地方住。
葉家打的只怕就是這個主意,叫葉文瀾跟著宋老太爺讀書,葉氏捏著信紙久久不語,家裡搭上一個女兒還不夠,還要把兒子也塞進來。
老太太倒很有興頭,叫人把至樂齋的廂房打掃出來,又叫葉氏挑兩個伶俐的小廝僮兒侍候著,葉家送了東西來,宋老太太這裡還給了許多,婆子抬了箱子,春燕跟在後頭,點了幾個小丫頭子,拿扇子掩了臉兒,帶著石桂石菊淡竹往至樂齋裡去。
屋子已經理出來了,葉家來的下人一水兒石青色的比甲,婆子們俱都乾乾淨淨,領頭的說話輕聲細語,春燕一問,是葉家姑娘的養娘任媽媽。
春燕趕緊跟她問好:“媽媽既是表姑娘身邊的人,交給媽媽也放心,這是咱們老太太太太給的,給表少爺讀書用。”
博古架子裡頭掃空了,開啟箱子頭一件就是紅珊瑚雕的魁星點鬥盆景,得著這麼一株珊瑚已是難得,還雕了人物出來,魁星腳踩著金玉盆兒,黃豆大的珠子寶石嵌在上面,還有指甲大小的金銀元寶,這一件拿出來,任媽媽便先笑了:“這怎麼使得。”
石桂幾個是打下手的,看著婆子們擺設傢俱,窗紗都是新換的,這會兒也全掀下來換新的,才要上手,任媽媽笑一回:“不勞著幾位,咱們小少爺不要窗紗,要燒花玻璃。”
石桂聞言一怔,春燕几個卻是尋常:“既是這麼著,我去回了太太,叫開庫把玻璃取出來。”
哪知道葉家竟連玻璃都帶了來,一塊玻璃隔一塊毛氈子的擱在箱子裡頭,邊角塞進軟絮,取出來擦拭過,澄清透亮,石桂瞪了眼睛盯住那玻璃,眼睛一眨都不眨。
她正發愣,淡竹伸手拉了她一把,石桂這才收回目光,心裡卻翻江倒海,這個時代竟然已經有了玻璃,玻璃還燒得這麼平這麼透。
屋裡也有水晶壺水晶杯,可那是打磨出來的,跟這個再不相同,石桂自打落地就在蘭溪村,沒見過不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看見什麼想起一些來,還是進了宋家,聽著三言兩語的,才知道這會兒並沒有海禁。
再多的她也無從知曉,匆匆跟著出去那一回,路上確是有許多行鋪,可也沒能細看,冷不丁瞧見這麼一大塊玻璃,那她原來看到的那些,就都不足為怪了。
有了玻璃,再拿出什麼來,石桂都不驚訝,眼睛不住往上窗戶上頭瞥,淡竹伸手捏了她的面頰:“這東西咱們太太也用的,只冬日裡才下了窗格裝這個,春夏秋都用絹紗,比玻璃透氣兒。”
葉氏房裡還有大穿衣鏡,平素拿繡罩罩著,石桂沒進過葉氏的屋子的內室,自然沒瞧見過,幾個丫頭看她叫玻璃驚的怔在原地,淡竹捂了嘴兒哧哧笑:“趕緊出來,別給太太丟人。”
春燕帶她來,原就是為著她更沉穩些,偏一塊玻璃就把她給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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