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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姑娘也沒料到碰一下這樣重,輕輕呀了一聲,太子正整衣衫,聽見她叫知道碰得不輕,側臉投了目光過來,只看見葉文心露出來的半張臉,微微眯起眼兒,怔了一怔。
石桂趕緊掏出帕子來:“姑娘捂一捂罷。”
葉文心捏了帕子把臉擋了個嚴嚴實實,吳家姑娘還在說:“這可怎麼好。”破了一塊皮,眉骨上面紅紅一塊越碰越腫。
這麼幹站著不是事兒,葉文心低了頭不敢抬起來,還是紀家姑娘開了口:“著人往後頭去,給咱們也尋一個清淨所在。”
太子身後還跟著近侍,這七八個連親事都沒訂的小娘子,自不能再往屋裡頭去了,後頭有亭有廊,又不是男客能到的地方,雖著些風,可這些人都穿得厚,攏兩個個炭盆,比在殿裡還更明亮更暖和些。
葉文心一聲不出,挨著牆扶了石桂的心,背轉過身子,拿帕子捂住紅腫處,縮了肩膀拿鬥蓬把自個兒牢牢裹起來,半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石桂身上,石桂扶著她往愉後的涼亭裡去。
早就有丫頭升起炭盆來,圓妙觀來的貴人多,庫房裡頭還存著大屏風,叫人抬出來繞著亭子圍起來,沒一會就熱了,可葉文心還是一手冷汗,等她緩過神來,想一想剛才卻又沒甚好怕的。
吳家姑娘看她嘴唇發白,只當是害怕,還寬慰她道:“你別怕,表兄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本來就是他碰著了你。”
石桂熟門熟路往小廚房去,想討個雞蛋,再沒成想葉文心這樣細嫩,眉骨那一塊兒全腫了,得趕緊拿雞蛋滾一滾,消了腫才能吃宴。
小廚房裡頭守著還是明月,聽見腳步聲,趕緊坐直了身子,原是交待他看火的,手裡拿著大竹筒,聽見有人來了,便做個使勁張望的樣子,待轉頭看見是石桂,肩膀立時垮了下來,臉上才還一本正經,這會兒又是那付懶兮兮的笑模樣:“壽桃還沒好呢,你等會兒再來。”
能在金陵見著一個熟人,總比他誰也不識就賴在道觀裡要強,何況石桂還分了五百文錢給他,這是他長到這麼大,見過的最大一筆錢,到這會兒還藏得牢牢的。
明月藏錢有法子,他身無長物,除了身上這一身道袍甚都沒有,別人出門還要帶個褡褳,裡頭裝些乾糧餅子,換洗衣裳,他只揣著石桂給的那五百個錢,無事就拿出來數,把那一枚枚銅子兒邊都給摸光了。
既是不打算回去了,便往廚房偷了個裝米的長布兜,這布兜是專縫製了給下山的師兄們裝米的,自家帶著米哪兒都能煮上些,太師父的規矩,在道觀裡呆一段,到了年紀就要下山,走山方水,清淨無為可不是乾坐著啥都不幹。
這布袋大小正好一個銅板,他把用線繩把銅錢綁得緊緊的,放在布袋子裡頭,圍在腰上繞了個圈緊緊纏住,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總歸他這身道袍也不合身,看著空落落的,哪個也不知道他身上還藏了這麼一筆“鉅款”。
石桂也被嚇了一跳,可到底比葉文心鎮定些,她的手叫葉文心緊緊攥住了,長指甲緊緊嵌進肉裡,小姑娘勁兒不大,指甲卻是長的,才剛顧不得,這會兒抬起來一看都破了皮:“我不是來壽桃的,我來討個熟雞蛋。”
道觀裡也不是全然不吃葷,出家的居士吃素,在家的居士也能吃葷,張老仙人雖是吃素的,可雞蛋還是吃的,明月才來了沒幾日,把廚房的邊邊角角摸了個門清,哪裡放米哪裡放油,他比偷油的耗子都清楚。
明月身手靈巧,輕輕跳起來,踩著了凳子摸著掛在牆邊的籃子,從裡頭掏了個雞蛋出來,快手一掀銅壺蓋兒,把生雞蛋往滾水裡一扔:“你等著吧,一會兒就好了。”
石桂應了一聲,開啟水缸蓋子舀了一瓢水,拿水衝手,明月一眼就看見她手上青了一大塊,一把拉了她:“你捱打了?”
石桂一向覺著明月是個孩子,挨近了才發覺這個瘦皮猴子幾個月不見竟長高了許多,手上勁也大,石桂立時笑了:“沒有,姑娘文氣著呢,還教我寫字讀書呢。”
明月聽說石桂都開始識字了,訕訕鬆開手去,他連經文都只認一半兒,一屁股坐到小凳子上,拉過籃子來,裡頭一筐生果核桃,抓一把吃起來,他性子急,不愛剝殼,花生一咬,帶著渣渣就吃了,還塞了一把給石桂,讓她也吃。
院子裡見的不是寄人籬下,就是賣身為奴,石桂看著他懨懨的倒開口以了他兩句:“你多好,便是捱了打,也是自由身,只要有本事討生活,也不必非在這兒待著。”
一捏口把花生果倒出來,沒一會兒就剝了一手,掀開壺蓋一看,蛋已經滾起來了,趕緊揮出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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