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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荔知道她不肯說實話,臉上不好看起來,石桂只作不見,急步回幽篁裡去,馮嬤嬤了理得快,葉文心半點都不知道,只說打爛了東西,連是什麼都不曾問。
馮嬤嬤還往老太太房裡跑了一趟,說了許多府上少爺友愛的話,老太太聽了面色青白,這事兒卻不能嚷出來,立時尋了葉氏,葉氏已經有了應對,正好把這兩個都打發了出去。
葉文心不知這事,她瞧見的只有葉氏送來的風箏,宋敬堂沒能趕得及問一聲送的東西可合意,叫被宋老太太一句話打發去了白塔寺,給宋家的祖宗們點燈過冬至了。
冬至家祭年年都有,便是要往寺裡祝禱,也從來都是長房子孫的事,老太太這回把宋敬堂也加了進去,讓他跟宋蔭堂一道去寺裡住幾日,祭一祭先人。
甘氏先還當是好事兒,急趕著叫人做深衣,還把準備祭器的事兒也攬下來,破費了百來兩銀子佈施添香油,只當老太太當真看重了宋敬堂。
等知道老太太除開讓兒子祭祀先人,還讓他在寺裡持古禮,甘氏這才回過味來,哪裡是看重了兒子,分明就是把他支出去。
還說什麼仲冬之月,君子齋戒,寧身禁慾安性。宋敬堂大點其頭,尊從教誨,真個打包了行李,要往白塔寺住一個月,甘氏那兒卻差點絞碎了帕子。
等宋之湄把哥哥這樁荒唐事告訴了母親,甘氏這才知道是為著甚,一口銀牙差點兒咬碎,宋之湄搖了她的袖子:“娘是沒瞧見,哥哥就跟魔症了似的,那不過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妹妹,他這是中的什麼邪,得虧得來的是個小丫頭,若是跟前侍候的大丫頭,話可不傳得難聽。”
甘氏是想著要葉家女的,不為旁的,一份家資就叫人心動,可兒子這模樣,要真討這麼個媳婦進門,還不把她丟到腦後去。
甘氏初時心動,也是聽了宋望海的話,老太爺露出些意思來,想給宋蔭堂結這門親,若是這門親事能落到敬堂身上,倒是好的。
甘氏氣急,可宋望海卻道:“咱們兒子少的就是得力的岳家。”一句話戳中甘氏軟肋,宋望海到如今還是個閒散官,老太爺那份力全都使在宋蔭堂身上,自個兒的兒子要上進,前頭既沒有提燈的,後頭又沒有攙扶的,光靠著自己,摸爬滾打走這官場路,得花多少年去?
眼裡能勾得著的,就只有葉家這位姑娘,甘氏葉氏不論是妯娌還是姐妹都處了這許多年,葉氏跟家裡有幾分親近,她心裡有譜,自家兒子文未成武未就,能有個得力的岳家,怎麼不好。
可此時聽說兒子鍾情,她倒立時清醒了,再回頭去想丈夫的話,心裡憤憤呸了一口,怪道老太太看她就跟看著耍猴戲似的,甘氏一口氣吊不上來,宋之湄唬了一跳,趕緊替她揉心口:“娘,你這是怎的了?”
甘氏拉了她的手搖頭:“是我犯了傻,只當你父親一意為著我們呢。”心裡回過味來,拉了女兒,眼淚淌個不住:“你哥哥不遭些罪,只怕不能明白,你也別再提什麼進宮的話,你們兩個,安穩的成家過日子,就是待我孝敬了。”
宋之湄還不明白母親怎麼忽的說起這些來,可看她傷心,立時拿臉兒貼了她的肩膀:“娘這是說什麼,我必然孝敬,咱們圖的不就是這些。”
甘氏住了淚,緊緊摟了女兒:“我有你跟你哥哥,便比那守活寡的不知強了多少,你等著,娘定給你置一份像樣的嫁妝,給你挑一個可心的人家。”
宋之湄挨著母親,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我聽說,幽篁裡要來一個宮人嬤嬤,專教規矩,也不知道那頭兩個是不是跟著一道的。”
甘氏立時知道女兒要說什麼:“你想跟著一道學,這樣也好,咱們雖不圖那個,可能知道些規矩,總是好的。”
甘氏不跟葉氏張口,分明知道老太太此時厭了她,卻又怕女兒吃虧,張嘴果然碰了一鼻子的灰,老太太眼兒一掃:“確是該好好教教規矩的,不獨是姑娘們,我看少爺也得學一學,免得往後出門,說我們宋家沒禮教,連內外都分不清!”
甘氏臊得滿面通紅,當著老太太的面坐立難安,出了門卻又面色如常,蹙了眉頭再想法子,總得給女兒也請個嬤嬤來。
宋之湄卻道:“不是咱們開口,讓葉家開口,可不就理所當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嚇,又有長評
好吧,於是今天還會有二更噠
樓上的水管還沒修好
一早上都在砸地板
家裡都沒法呆
然而這樣還是沒修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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