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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可是放了良了,比院子裡旁的妾可不一樣。
石桂還在擔心葡萄,松節也是見過幾回的,性子很好,石桂每去找了葡萄,葡萄總要從屋裡順些吃的出來,松節看見了自來不說,有時候還替她摸上一把果仁糖塊,十五六歲花朵似的年紀,捱了這麼重一腳,也不知道能不能緩過來。
此時無人可託,蕊香之桃到底不是宋家人,只能託了九月去,她早有心去看一看熱鬧,回來告訴石桂:“姨娘還沒生下來呢,我去看了葡萄姐姐,她守著松節姐姐,兩個在屋裡架了小銚子煮粥吃,見我去了,直問我有沒有帶吃的。”
遠翠閣裡亂成那樣,這些丫頭們都還餓著,好歹松節還有粥,葡萄最是好吃的,高興的時候吃,不高興也吃,如今慌張害怕更得吃了,石桂看一看桌上玉絮送來的點心:“好妹妹,你替我包上些給她送去,等我腳好了,必然謝你。”
她腳受了傷,屋裡的事便多賴了九月,用水用炭,本是一人當一天,輪著去取水取炭的,連著兩天都是九月去取,還得替她端飯,她的腳倒是能動的,可這屋裡幾個都讓她躺著,若傷了筋不好好養,作下病來,往後更容易扭腳。
“哪裡就要姐姐的謝的了。”九月搖搖頭,倒嘆了一口氣:“一樣都是丫頭,你沒瞧見松節姐姐那樣兒,葡萄姐姐我說,早上還吐了幾口血呢。”
石桂原來還怕葡萄撐不住,沒成想葉氏根本沒追究,那雪地腳印的事兒,也不知道葉氏心裡有沒有譜,她靠在床上,九月還沒回來,六出就先來了:“你真沒傷著骨頭?姑娘那兒說要請了大夫來呢。”
石桂笑一聲點點頭:“沒呢,腳能動,只是傷了筋,腫著?”
六出掩了口就笑:“姑娘想著你呢,躺著覺得沒趣兒,問問你腳能不能動,能不能扶著你,往屋裡頭去,好陪她說說話。”
石桂只是傷了筋,沒傷著骨頭,膏藥貼了一夜,腫已經消了大半,聽見六出這麼說,便道:“我倒也想,可都是藥味怎麼能往姑娘跟前去湊,何況這蓬頭垢面的。”
“玉絮姐姐也是這麼說呢,我就這回去,你這傷幾天能動,可別真個傷筋動骨一百日,從冬躺到春罷。”
葉文心把那本兵書從頭翻到尾,也沒想出個確實的辦法來,沒人可商量,還得找石桂,石桂偏偏扭了腿兒,她的病好了一半兒,原來就是風寒,散了熱,再喝幾日藥,只這幾個丫頭不敢讓她起來。
石桂便笑:“那時候我這骨頭都朽了,你去回了姑娘,等我好了,再陪她說話。”六出去回,隔得一會就聽見屋裡頭錚錚琴音入耳。
一院子都靜下來,葉文心琴棋書畫樣樣習得,來了宋家,書畫是見著了,琴棋還沒動過,她撥了幾下弦,又問玉絮給各處的禮備下沒有,玉絮拿了單子,跟石桂一起合主意。
“你是此間人,哪一個喜歡甚,你可知道?”玉絮頭一回辦這差事,生怕辦得差了,叫人恥笑了去,別個也就罷了,再不能叫瓊瑛看了笑話。
石桂想了一回:“老太太太太的,也不過就是那幾樣,姑娘能親手做個針線就很好了,三位姑娘麼,也不能過於貴重,香粉珠子這樣的小玩意兒便罷了。”
玉絮點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兩位少爺,便送些文房四寶,倒有一批上好的粉金紙,取個一沓出來,給少爺們畫畫用。”
這樣的紙必得畫了富貴花鳥,可據石桂所知,兩位少爺於書畫一道都沒甚個長處,本來這些東西也不過是送個情份。
玉絮近來頗受葉文心的看重,石桂傷了腳,於她正當時,瓊瑛陰著一張臉,好似能滴得出水來,她也只作不見,自家也想得明白,她不似瓊瑛有個哥哥要馮嬤嬤提拔,當丫頭能得著好,便是跟著主子,說不得往後也能當個管事嬤嬤了。
石桂自也知道這個道理,卻一個字兒都不露,反捧了玉絮,說她懂得姑娘的心事,早知道這樣能幹,也不必縮在人身後。
玉絮還不介面,兩個對坐著喝了茶,又吃了兩塊卷子,九月這才回來了:“錢姨娘怕是難產,二太太這會兒又請第三個穩婆去了。”
甘氏跟金雀兩個昨兒夜裡咒了多少句,今兒就在遠翠閣裡又求了多少聲,孩子活了也還罷了,要是孩子把錢姨娘給憋死了,她們兩個都撈不著好,金雀還道:“我聽人說有請了道士和尚來唸經
的,咱們家裡不就有女道,請了她來唸唸經便是。”
甘氏急病亂投醫,著人去請尹坤道來,卻沒把人請來,來的是千葉,穿了一身杏黃道袍:“師傅已經起經開壇了,替姨娘唸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