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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來,說是給葉文心過藥吃的,石桂捧了藥,春燕走在她身邊,忽的問道:“按你看,姑娘可有想進宮的念頭?”
怕就怕葉文心想進宮,負了沈氏一片慈母之心,石桂眼簾一垂,斟酌道:“我呆了這許多日子,從沒聽姑娘說過要進宮的話。”
“若是下回姑娘提起來,你記著來回給我。”怕就怕她起這個心思,昨兒說撞著了太子,葉氏的面色便不好看,擔心了許久,夜裡這才睡不實。
哪個當孃的肯把女兒往那不見人的地方送,何況這個姑娘進去了,家裡清白乾淨只顧著自己便罷,後頭又還有父親做的那一筆爛事,保不齊還得替父親填坑,送她進宮,就是送她進了火坑了。
這個侄女兒算是半路出家,父親先是把她當珍珠寶石一般愛重了十三年,冷不丁的皇家要往官家女裡頭選妃了,他去通了“灶王爺”的路子,得一句“必會受貴人看重”,這才起了這份心思。
各省都有鎮守太監,司織造司採珠司礦稅,不是得寵得信任的,派不到這些位置上來,這些個太監,許比有些大臣還更能說得上話,底下人便統稱這些是“灶王爺”,拿蜜塗了口,讓他見天子言好事,縱有不到處,也能幫襯一二句。
太監入內廷亦可,出入後宅更無不可了,那一位司織造的王太監,便是這麼瞧見了葉文心,他是太子宮裡的老人,不是幾宮要處的,也派不出來,入了葉府後院,原是在樓上吃茶,眼兒一眯,見著葉文心打月洞門裡出來,待看清了面貌便笑:“葉大人,真是養了個好女兒。”
他兩隻袖子空了來的,卻滿著回去,葉家雖是攀著顏家,面上把事做得平,底下卻是暗流洶湧,葉益清得了這一句,自不肯白白放過,這王太監在太子宮中當過近侍,在京對著來送請的官員自來不假辭色,哪裡知道他圖的是個“外放”。
揚州城裡置了宅子討了娘子,多少商戶人家肯送了兒子認他作爹,葉大人跟他算是有交情的,銀子的交情,要不然生意也做不了這樣大,織造的事理不清楚,有了個王太監就更清不了了。
葉益清探問明白了,算著年紀太子身邊也該放人了,王太監說得高深莫測,只說葉文心一定會得到喜愛,要再問,他便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太子將要到年紀,原來是體弱,他宮裡那些都是老宮人,皇后又盯得嚴,等他到了年紀,便再無禁他之理,王太監還趁勢採買起女孩子來,挑裡頭出眾的,□□詩書琴棋,說是替上頭分憂的,還嘆道:“葉大人的女兒素有才女之名,何必讓明珠暗投呢。”
葉益清一聽見訊息就有三四分心動,王太監一說又是二三分,加起來動了七八分,等真的應下要送女兒進宮選秀,那便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沈氏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著個閹人的話,丈夫便要把這個從小疼愛到大的女兒送進宮去,天家的事,哪一樁有定準呢?
春燕一路走一路細細問石桂話:“前一向說學字,可識得幾個字了?”
石桂知道這會兒不是謙虛的時候,她說要學寫字,誰也沒拿這個當真,就偏偏要派大用場,笑一笑道:“尋常字也都識得了,如今跟著姑娘要學畫。”
春燕倒是一驚:“這倒好,你有了這個,回來也有說頭 。”先還當石桂是玩鬧的,想著她原來就有這份心,派她去了幽篁裡,倒是圓了她的念想了。
迴廊一半都落了積雪,大雪被風捲起來飄進廊裡,石桂撐了傘靠外擋著雪,身上穿得厚,倒不覺著冷,原來都是穿好著棉襖褲的,出來的時候罩了條裙子,更擋風了。
石桂知道這一回葉氏派去葉家的就有春燕的娘,便問:“春燕姐姐可曾去過揚州?”鍾嬤嬤是葉氏身邊的老人,她一直把女兒帶出來,這才回家歇著去,這回把她派了去,便是不見著沈氏,不回來了。
春燕搖搖頭:“我不曾去過,只聽我娘說過。”春燕這份忠心是打小承繼下來的,看了看石桂:“我去的最遠,也就是老宅了。”
兩個獨處了,倒不說話了,繞過迴廊時,在靜中觀前見著一徑小道,春燕盯著雪中的腳印看了看,眉目不動,帶著石桂繞過去,進了幽篁裡。
看那腳印便能瞧出進觀的是個男人,春燕看出來了,石桂自然也看出來了,雪下得越來越大,過一會兒那腳印就會被掩蓋住,春燕既不開口,她便當不知。
屋裡頭一股濃濃的藥味,窗戶開了一條縫,換了香花來,玉臺金盞開得累累綴綴,拿綵帶扎著才不倒,輕薄花瓣沾了藥味連香都淡了。
葉文心散了頭髮靠著軟枕,蓋著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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