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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臉上的笑都僵了:“老太太這是怎麼說的?”若是家鄉父母真病重,不必老太太開口,那頭也早已經送了信回來,這許多年可不就是如此。
丈夫想著沒能在親生父母跟前盡孝,年節裡孝敬流水一般出去,這些年又是鋪子又是田莊,也沒能攢下多少銀子來,為的是甚?還不是那兩個大開口,給了爹孃的總是自己的,宋望海有了這個想頭,有什麼好好的不送回去。
宋老太爺想把庶出的小孫子送回去,甘氏這才氣得跳腳,從她手裡扒拉出來的,再不能落到別個手裡去。
辛苦這許多年,為的也就是一雙兒女,兒子眼看著就要下秋闈,女兒也將要及笄,偏偏是這個檔口要她回去,這些日子安守本分,趙三太太一來,她連上房都來得少了,怎麼也想不到自家是如何惹惱了老太太的。
宋老太太卻闔了闔眼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知道她且沒這個膽子,再沒腦子也絕計辦不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來,這事兒怕是宋之湄一個人作的,也不為著嫁進趙家,趙士謙只怕她還看不上眼,不過為著噁心噁心餘容罷了,哪裡能想到,竟會碰上趙三太太這樣的行事的人。
自家貪了小利,便把別個也當成這樣的下作人,還當這啞巴虧餘容是吃定了的,她也不過只飲了一杯茶,往下怎麼辦,全交給了別人。
宋之湄心裡明白,趙三太太是不會看中她的,趙家兩口甜水井就是個流不盡的金礦,本來就是無本的買賣,還打了名聲出去,說趙家水井出的水甜,燕京城裡頭的門樓鋪子,門前掛個趙字兒,那這裡頭沏茶的水便是趙家水井出的。
宋之湄本來並不知道,只當老太太家的一門子“窮”親戚,家裡又沒個顯赫的官兒,餘容嫁過去,也不怕人恥笑。
她原是存著看笑話的心,等聽趙士謙說了些,這才知道趙家那可是實打實的富戶,怪道老太太腰桿子這樣硬,對著宋老太爺,也沒有聲氣弱的時候。
她心裡轉了這麼一回念頭,原來是看笑話的,這下心裡便不那麼好受了,趙家這門親事,看著外頭不光鮮,卻是錦緞裹的金玉,三房的兒子還過繼給了二房,餘容又是大房沾親的孫輩,她嫁過去,日子怎麼不好過!
趙三太太若是一心巴結著想娶餘容進門,這事兒不論怎麼也得壓住,趙士謙不過是個沒用的軟骨頭,好炫耀便罷了,人還輕浮,餘容進了門,可就比黃連都要苦了。
哪知道事情全不是她想的這樣,趙三太太連結親的口都沒開,反成了認乾女兒,還一箱箱的東西往松風水閣裡抬,同她想的不一樣且還罷了,萬沒想到,老太太竟動了把她送回甜水鎮的心思。
“你教養的女兒,眼也開了心也活了,我們家裡卻容不得這樣挑三唆四的人,她這個品性,便有熟人來求娶,我也不敢嫁,沒得叫人背後說嘴,說我宋家門風敗壞!”老太太這番話,是一把揭開皮露出肉來,半點臉面都沒給宋之湄留。
甘氏白了一張臉,拿眼去看女兒,宋之湄怎麼肯認,受了老太太這番話,倒地便哭得差點兒厥過去,水晶白露兩個一左一右扶了她,老太太眼看著她哭,冷笑一聲:“得虧得沒作下什麼下作事來,這兩個丫頭,就只看著你們主子犯混?竟不知道勸著些?那些個嬤嬤呢?全都打死賣出去算完。”
宋老太太這些話說得越是平靜,甘氏就越是抖得厲害,她嫁進來十來年了,對老太太的脾氣摸得明白,若不然也不會時時犯一犯蠢,叫老太太一通罵了。
她肯罵你,便是還要留你,不辦蠢事,她倒萬般防著,待知道不過是個蠢人,罵一罵也就順了氣,事兒就好辦了。
此時宋老太太說得雲淡風清,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甘氏便知道這是老太太已經定了主意,不論怎麼哭怎麼求,都是無用的。
葉氏坐在老太太右首邊,屋裡能留下的,都是心腹,外頭只聽見宋之湄的哭聲,還渾然不知裡頭出了甚事。
聰明些的便明白過來,趙三太太沒替兒子跟二姑娘結親,反認了一個乾女兒,人才剛上車,這會兒還沒出金陵城門口呢,大姑娘就被老太太這樣下臉面,這念頭若還轉不過來,也沒法在正院裡當差。
一個個都縮了頭,挨著廊下站得好好的,耳朵豎著聽裡頭說話,日頭一暖,院裡的厚簾子全換了薄的,宋老太太就喜歡看院子裡頭花團錦簇,她這兒門廊上掛的竹簾兒還編著花,薄薄一層,能擋得住甚,一字不落全飄進這些丫頭耳朵裡,這麼一聽,二姑娘的親事不成,還真跟大姑娘有關。
宋之湄從小到大,只當老太太斥責母親就已經是最大的火氣了,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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