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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汁掩去味道,搓成米珠大小的丸子,先滾過一回香粉,看著白團團的,再把樟腦石灰磨得細了,用乳汁浸透,鋪在杉木盒子裡,搓丸子似的搓成櫻桃大小,封在小缸裡頭,埋到地下去。
香料本就有辛辣味,巴豆的味道全叫蓋住了,那一小包巴豆粉,全做成了丸子,那上頭還蓋上梅花印,別的刻荷花的也有小蝙蝠紋的也有,只有這個梅紋的得用。
埋了十來日,從缸裡起封,還是溼潤的,聞著一股子樟腦味,卻又帶些梅花冰片的香味,葉文心還分送了好些出去,這個只要不剖開,就是防蟲用的。
連面都不露,這張臉再生得像誰,總也是無用的,葉文心捏著香丸笑一回,細細收進荷包裡,叫了石桂:“你這樣幫我,我總記著你的好,等我回來,你就能回家去,到時候買房子還是置地,都由著你。”
多的她拿不出來,一二百兩還是有的,旁的不說,一百兩銀子就能置上五十畝良田再蓋上兩間瓦房,再給她一百兩當作私房,這些錢儘夠石桂回家之後過日子了。
石桂聞言自然欣喜,若是葉文心能如願,那她也能如願了,更不必說,如今宋家屬意葉文心當孫媳婦,開口要一個丫頭,再沒有不應的。
到了進宮的前一天,打一早就落雨,越下越大,開閘似的倒灌下來,老太太原說要擺宴的,葉氏給推了,讓她跟葉文瀾一塊,吃了進宮前最後一頓飯。
又是打雷又是颳風,宋蔭堂送葉文瀾到幽篁裡,兩個身上都澆溼了,撐著傘也不頂用,來都來了,自然要請進來喝一盅熱茶湯,葉文心絞巾子給弟弟擦臉:“這樣的雨,你還撐什麼傘,該穿一件蓑衣來的。”
小廝跑回至樂齋去取木屐,葉文心自然留下宋蔭堂來,吃一碗薑湯,同她們一道用飯,這一桌子全是揚州菜,宋蔭堂專找到了淮揚菜大師傅,文思豆腐一品乾絲,一道道的送上來,宋蔭堂還嘆:“可惜了,這會兒若是秋日,還能吃個蟹粉獅子頭。”
葉文心哪裡吃得下,她心裡一時上一時下,想一想那香丸子,方才覺著心安些,又怕出茬子,這些日子除了往葉氏那頭去,就是關在屋中,坐困愁城。
宋蔭堂求了宋老太爺,又告訴了葉氏,獨獨沒有在葉文心跟前露出已經求親的意思來,等她出來了,自然而然就會知道。
石桂添茶倒酒,此時天色尚早,兩個雷一打下來,卻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屋裡一排燈兒點起來,明晃晃照得人心頭髮慌,葉文心神色懨懨,宋蔭堂咳嗽一聲,到底說了:“表妹也不必憂心,上頭已經有了人選了。”
他豈會瞧不出來葉文心不願意入宮,說得這一句,葉文心心口一跳,宋蔭堂不好再多說,搖一搖頭,執杯敬她一杯酒。
葉文心先是不信,跟著又將信將疑,在她心裡父親是說辦甚事就能辦到的人,揚州地界上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兒,家裡這樣富,官聲還能這麼好,又是孝又是賢,人臉上比佛臉上鍍的金都多,他實打實說要辦的事,怎麼會辦不成呢。
葉文心還是不樂,宋蔭堂卻當她是將要離家的緣故,許諾了會照顧葉文瀾,又道:“表妹回來的時候,正是五月節,到時候,我叫人預備你愛吃的粽子,你喜歡甜口的還是鹹口的?”
答他的不是葉文心,反是葉文瀾:“姐姐喜歡甜口的,一指長的小粽子,每個裡頭都裹上蜜豆,餡兒塞得足足的,她能吃上一串。”一串也不過五六隻,可葉文心脾胃弱,怕積食,五六隻已經很多了,宋蔭堂點了頭:“我知道了,必給妹妹備下。”
葉文心露出些許笑意來:“那我就先祝表哥金榜提名,連中三元了。”
這雨斷斷續續下了整夜,院子裡頭新發的花蕾給打落了大半,葉文心一早就醒了,她夜裡就沒睡踏實過,半夢半醒,只道天已經大亮了,外頭天還暗著,她披了鬥蓬,開啟窗戶,看著竹葉上滴滴瀝瀝的水珠,一直站到天明。
天雖晴了,看著還是低沉沉陰惻惻的,也不知甚時候就要打下另一場雨來,葉文心的東西一早就裝上了車,宮裡的領事太監早早就在問明瞭葉家姑娘客居在宋家,說定了日子,一大早就來接人。
宋老太爺的官位擺著,葉家在揚州又富得流油,那太監捏著個十兩的大紅封,自然眉開眼笑的在堂前等著。
玉絮幾個紅了眼圈,石桂也一路跟在葉文心身邊,她披了一件大斗蓬,身上穿著厚襖子,拜別了老太太,又跟葉氏道別:“還求姑姑多給我娘寫信報平安,若是能夠使人送信出來,我也會送出來,若不能夠,姑姑可千萬想著我。”
葉氏緊緊握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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