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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寒山書院雖取其名,但卻建在蘇州城內,與寒山寺並不在一處。
史侍郎帶著霍青棠到寒山書院的時候,正遇上傅衣凌在講學,他說:“中書省掌承天子之詔旨及中外取旨之事。凡執事官,尚書省自員外郎,門下、中書省自正言,御史臺自監察御史,秘書省正字,寺、監自宗正、太常、博士,國子監自正、錄,侍從官待制,帶職官自直秘閣,寄祿官自中散大夫,宗室自防禦使,外任官自提舉官、藩鎮節鎮知州,內命婦自掌計,東宮自庶子以上,除授皆主之。”
霍青棠聽得認真,史侍郎問她:“可明白其義?”
青棠道:“老師所講可是元豐改制?”
史侍郎道:“神宗元豐改制,諸多制度被視為北宋後期及以後制度的關鍵,這一段是關於中書省職能的記載,出自《宋會要》,反映的是元豐改制之後中書省承旨造令,及掌有除授執事官、寄祿官等權力的情況。如今可都明白了?”
青棠笑道:“外祖若是日後致了仕,也要去書院講學才好。”
“丫頭說的是,史大人經綸滿腹,日後桃李滿天下也是使得的。”霍青棠話音才落,傅衣凌已經緩步走了過來。
傅衣凌身形略瘦,又穿著合體的長衫,輕袍緩帶走過來,竟有些世外高人衣袂飄飄之感。他見到史侍郎,笑道:“侍郎大人,傅某這廂有禮了。”
史侍郎笑道:“傅兄客氣了,今日不論其他,我帶這丫頭來給傅兄見禮了。”
霍青棠連忙上前兩步,行禮道:“青棠給傅學士請安。”
傅衣凌站在霍青棠正前方,受了她的全禮。受了全禮,就算是認下了這個學生。史侍郎難得露出笑臉,他拍拍青棠的肩,提點道:“還不快行拜師禮?”
霍青棠復行大禮,定聲道:“學生霍青棠拜見老師。”
傅衣凌仔細瞧了瞧霍青棠,這丫頭一雙眼睛形若銀杏,內有水光,還朝他彎眉笑了笑,不期露出幾分狡黠來。他暗自點頭,是個好胚子,收這麼個學生,不算太壞。他指著裡頭的學生,對青棠道:“這些都是你的同窗,你進去同他們一道,晚一些有老師來教授你們琴藝。”
青棠才走入內,就有人向她招手,那人笑嘻嘻的,還做了士子打扮,瞧仔細了,不是範明瑰是誰。青棠到她身邊坐下,小聲道:“範姐姐,你怎的在這裡,還做出這幅打扮?”
範明瑰“哧哧”的笑,低聲道:“我一早就瞧見你了,只是礙著傅學士在那裡,不好做聲。誒,隨你來的那人是誰,我怎的沒見過?”
青棠笑道:“那是我的外祖父,他常年在京城,少來揚州,也難怪你不認得。”
範明瑰瞪大眼睛,奇道:“這就是史家外祖?你跟著史家外祖來了蘇州城,你爹爹呢,他不管你了?”
范家千金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青棠笑看著她,反問她:“範姐姐,你還沒答我,你怎的做這幅打扮來了書院,難道還想學那祝英臺女扮男裝考狀元不成?”
範明瑰瞧瞧四周,壓低聲音道:“非也,非也。我是央了我爹爹才進得書院,我娘不讓我出門,她說婚期近了,要讓我在家裡繡嫁妝。我同我爹爹說,我不想繡嫁妝,日後嫁進了京城什麼都不懂,恐會遭人笑話。我爹爹心疼我,怕我受人欺負,才許我男裝進書院,也不會壞了閨譽。我在這裡叫做範明,你可別叫我姐姐,當心露陷了。”
青棠頷首,範錫夕愛惜女兒,一怕她入京後無所依仗,又無人提點,才讓明瑰跟傅衣凌學習京城風貌、官僚禮制,省的她日後分不清輕重,二又怕女兒不事女工,壞了閨閣名聲,才令她換了男裝打扮,也算是為了女兒用心良苦了。
範明瑰本就生的明豔,她又長青棠一歲,如今身量漸成,換了一身打扮,仔細瞧過去,已有俏公子的風流模樣了。只見她面色如玉,唇紅齒白,青棠吃吃一笑,道:“范家公子好,青棠這廂有禮了。”
那頭有其他學生望過來,青棠向他們逐一打招呼,有一個梳著小辮子的青年男子,他冷冰冰瞧了青棠和範明瑰一眼,如今初夏,當下計程車子學生們都穿著長衫,頭上或戴郎素帽、或繫著六角巾,唯他一人,編著滿頭的辮子。只見他兩耳旁各垂下一縷鞭子,後腦的辮子全部盤於頭頂,以五彩絲絛系之。這髮式既不像蒙古人後腦剃髮,也不同於當朝男子,他將辮子綰於頭頂,實在怪異之至。青棠向他頷首微笑,那人眼皮略微一抬,又轉過身去了。
“那是伊齡賀,蒙古人,他家裡聽說還是前朝皇室貴胄。”範明瑰輕聲道:“他們家人都在這蘇州城裡哪兒也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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