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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以告訴在下你們有何打算了嗎,在下洗耳恭聽。”
霍青棠瞧窗外一眼,太湖上的龍舟都已經在船尾插上了旗幟,她指著插有鳳凰旗的鳳艒艦道:“鳳艒是快船,肯定能角逐進決賽,賠率一兌九,我想押鳳艒。”
閔夢餘走過來,瞧著湖面上這些或新或舊的船隻,笑問她:“篾舫一兌十四,為何不壓篾舫?我看篾舫也能進決賽。”霍青棠揚起眼眸,驚奇道:“閔家哥哥,篾舫是仿製朝廷黃船的快艦,但制式並不太好,我覺得鳳艒一定能殺出重圍。”
“既然是賭,就賭賠率最高那一隻,篾舫年年表現平平,今年來了新的莊家,或許莊家胃口大,能吞下篾舫也說不準。”閔夢餘並非信口胡說,往年蘇州城裡的賭船可沒來何枯這個大太監,他掌管用度採買,身家定然豐厚,既然他摻和了進來,肯定是在背後坐莊大撈一把,他想撈錢,自己就讓他吐出一口肥肉來。
顧惟玉的手指從窗臺上移開來,輕笑道:“壓鳳艒,一萬兩。”
藍浦接過銀票,找杏姑去了,半刻後,藍浦拿了一張回條上來,回道:“那杏姑說了,賠率變了,鳳艒昨日還是一兌九,現在變成一兌六了,降了三成有餘,咱們今日才買,虧了。”
寶卷瞪著一雙大眼,嗤道:“他們怎的不去搶錢,朝令夕改,還想不想做生意了。少爺,這一日之間,咱們就虧了三萬兩銀子,這可如何是好?”
顧惟玉捏起回條收好,淺淺一笑,也不回答,只道:“你只管坐好吃好,餓不死你。”
杏姑抱著琵琶走上了三樓東側最邊上的一間廂房,杏姑一動,藍浦就跟了上去。廂房裡有個穿著硃紅色錦袍的瘦子,那人下頜上正有一道疤,此人正是春意鬧酒樓的大東家關絲絲。世人只知春意鬧是他關大老爺產業,卻沒幾個人知道這太湖邊上的天香樓也是他關家的產業,就是城中最受追捧做筆墨瓷器生意的閱微齋也一樣是他關大老爺的家當,他幽幽一嘆,他身家豐厚得能買下半個蘇州城了。又要到一年一度的賽龍舟了,每年這個時刻,就是他關大老爺最高興的日子,年年都有那麼多蠢貨自己將錢送上來,這不,又來了一個。
接到了大單,杏姑便會親自來一趟,以便他們隨時調整策略,杏姑奉上一萬兩銀票,笑道:“黃龍形勢雖說不如舊年,還是最賺錢的那一隻,喏,這一萬兩買鳳艒,不如讓鳳艒出局,徹底讓他們打水漂算了。”
關絲絲關大老爺笑眯眯的盯著那張銀票,“一萬兩?喲,出手不凡吶,讓人家空手而歸總是不太好,不,鳳艒要出線,且初賽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線。鳳艒初賽先得了第一,那還怕他們決賽不押寶?這一萬兩雖好,後頭的才是真好。”說罷,他復又幽幽一嘆:“這一番總能夠將得月樓買下來,他們也風光太久了,是時候給我春意鬧讓位了。哼!”
杏姑點頭,又道:“那何大人那邊,怎麼分成?”
關絲絲細長乾瘦的手指撫過下頜上的那道疤,眯起眼睛道:“胖太監有的是錢,虧了找他,至於賺多少,誰又說得清呢。”
下頭愈發熱鬧了,杏姑抱著琵琶退了出去,藍浦輕巧躲開,末了,她又瞧了裡頭的那位關大老爺一眼。藍浦下了樓梯,她沒瞧見天香樓外面的屋簷勾角上還藏著一個人,那人聽了半天后,輕巧的翻進了二樓最東側的那間廂房。
黑衣人身姿瀟灑輕盈,她衝著裡頭的少年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牙:“少主,媚春聽得很清楚,關絲絲那廝親口說要讓鳳艒艦進決賽,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列。”
二樓東側坐著一個少年,恰巧就在關大老爺廂房的正底下,少年的打扮很是奇怪,他穿著色彩濃烈的一身衣裳,衣服本身是羅蘭紫,兩邊袖口又添了一圈圈的翠綠色,這種配色,真是奇特無比。少年的頭上編了辮子,他又把滿頭辮子束成了一個髻,還用一根筷子粗的金簪固定住,任誰見了他,都止不住多瞧兩眼。
附在勾角處的是一個姑娘,那姑娘穿著夜行衣,勾勒出豐滿有度的好身材,少年聽了她的回話,倒了一杯茶,又往裡頭添了一點醋,一口飲下。林媚春咧嘴一笑,附在少年耳邊嘀嘀咕咕幾句,少年濃眉下有一對耀若星河的明眸,他仰頭瞧了樓上一眼,冷冰冰道:“他該死,死之前先給我把吞下去的吐出來。”
那姑娘也學著他仰著頭,瞧著樓頂上,聽少年說完話,她轉身就要往門外跑,少年冷喝一聲:“去哪裡?”林媚春又是一笑,“少主,我肚子餓了。”
少年丟給媚春一個包袱,“把衣服換了”,說完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藍浦捏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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