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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少,多時是因為嚴冰又尋到一位失散的故人,少時是因為故人離世或長大成人。這是一個無底洞,寄虹卻真心希望人數越多越好。
每多一個,嚴冰的虧欠就少一分。
☆、善心結良緣
玲瓏著急忙慌地把紙片胡亂塞進布袋,見大東直勾勾地盯著手上那張,羞赧地說:“這個……你想留著麼?”
大東觸電般甩給玲瓏。兩人目光一觸,飛快移開,面紅耳赤。
寄虹倒比大東放得開,嘻嘻笑道:“玲瓏,你這是做的哪門子生意?”
“這是給碼頭的花船畫的,我本想把瓷枕賣給她們,可她們只看中我的畫,還指定題目……”越描越黑了,玲瓏心虛地瞥一眼大東,他不會瞧不起她吧?
“我、我本來不願意的,但窯廠入不敷出,我是實在沒辦法,就算被人戳脊梁骨也要保住我爹的心血呀……”她扁扁嘴欲要落淚,簡直說風雨便來。
“你一不偷二不搶,自食其力經營窯廠,誰敢戳脊梁骨?”寄虹豪氣地一錘定音,“今天這個事誰都沒看見,誰看見誰長針眼!”
大東覺得眼睛霍霍地跳疼。
“怪我沒繫好……”玲瓏拍了拍布袋,忽然愣住,低頭翻找一番,“哎呀!錢丟了!”
寄虹一摸腰間,自己的荷包也沒了。“是那個小子!好麼,爹是賭棍兒小偷,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就是姚晟的兒子?”
“還用說嗎?有其父必有其子!非把他找出來不可!”寄虹把手伸向大東,“還坐著?走吧!”
大東習慣性地用右手撐了一下地面,剛抬起身子,悶哼一聲倒下去,捂著手腕眉頭緊皺。
寄虹心裡咯噔一下。“你……你的手……”
大東慢慢站起,左手提起掉在地上的柴禾,沉默轉身。
“等等!”寄虹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腕,大東抖了一下,不知是疼痛還是抗拒。
她放輕力道托起手腕,沒有明顯的傷痕,然而仔細觀察能發現腕部有不自然的些微扭曲,手指僵硬地蜷曲著。
做雕工的,手是命根子。
她開始發抖,撿起一根樹枝,“大東,你把它當刻刀,畫個圖給我看。”
玲瓏多麼期盼他能接過樹枝,哪怕只畫個簡單的圈都好,但他沒有。僵持片刻,他緩緩地、緩緩地撤回手。
那一刻,玲瓏覺得天地都灰暗了。
寄虹捂著臉蹲下,哭聲溢位指縫,“對不起……對不起……”
從此青坪再無“左半刀”。
一連數日陰霾,寄虹的心情跟老天一樣難見晴空。母親忌日這天,同寄雲上墳,寄雲淚水漣漣,她卻一滴眼淚都無。母親的牌位如今仍孤寂地鎖在封抄的霍宅,作為罪人,她沒資格哭泣。
“娘,不哭……”寶寶瘦瘦的小手一下一下搖著孃親的大手。
寄雲俯身摟著女兒,眼淚未止,但頗覺安慰。霍家沒了,至少她還有貼心的女兒。
回到城裡,街邊有個賣糖畫的,吸引不少孩童,寶寶也走不動步了。寄雲哄著說:“回家去,娘給你做好吃的。”
“一個糖畫值什麼的。”寄虹掏出荷包,問寶寶,“喜歡什麼樣的?”
寶寶看看孃親,不吭聲。
寄雲摸摸她的頭,“小雞還是小貓?”都是寶寶養的小動物。
得到孃親的同意,寶寶才彎起眼睛,“小雞!”
兩隻手攥著寄虹買給她的大肚子小雞,寶寶前後左右地看,捨不得舔一口,像得了了不得的寶貝。
寄雲不由心酸,她命苦,做女兒的也跟著受苦。
寄虹正繫緊荷包,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手裡就空了。回頭只見一個刺蝟頭的小子在人群裡鑽來鑽去,眨眼就拐進小巷。寄虹一跺腳,“嗨!又是他!”風風火火就追了過去。
寄雲擔心她鬧出事端,囑咐寶寶待在原地別動,急匆匆跟過去,轉進小巷,見寄虹氣哼哼站在巷口乾瞪眼。寄雲勸道:“算啦,小孩子而已。”
寄虹把姚晟的事講給她聽,寄雲嘆氣,“怪可憐的,跟寶寶一樣,都是有爹也等於沒爹。”
兩人往回走,寄虹埋怨她怎能把寶寶一個人丟下,寄雲笑道:“她很聽話的,從來不亂跑。”
然而走回賣糖畫的攤前,兩人傻眼。寶寶不見了!
寶寶等了一會不見孃親回來,又被攤主驅趕,便朝她走的方向去尋,經過一個死衚衕瞥見牆根的竹簍晃來晃去,她以為是小貓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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