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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虹沒想到他還記得,略顯尷尬地點點頭。
馬採辦嗤之以鼻,“女子不可與之共事!”拂袖而去。
寄虹愣在當場。雖然知道有些商戶對女子有偏見,但直截了當說在臉上還是頭一次。
回到雅間眾人正等她開席,伍薇聽她說罷,興奮道:“聽說北邊的仗打得厲害,藥材店都快搬空了,肯定需要大量的瓷盒瓷瓶,這是筆大生意!”
丘成說:“既是大生意,誰不想分一杯羹?彩虹剛開張,怎麼爭得過老字號?”
寄虹懊惱地說:“況且我以前得罪過他。”
“那絕對不成了。別看官府那幫人面上人五人六,其實肚裡不三不四,想把生意做進官府裡頭,靠的是關係不是實力。”
寄虹不作聲。這裡頭的貓膩她是知道的,可她不願意趟這個渾水。
姚晟寬慰道:“也不必懊惱,即便拿下這單,彩虹也吃不下。軍隊訂貨量大期限短,呂家窯小,趕不出那麼多貨。”
如果霍家的窯廠還在就好了,多大的單子都吃得下。
眾人歡飲,至晚方歸。沙坤沒回碼頭,跟著伍薇來到寶來當鋪的後門,伍薇只當他喝醉了,趕他走,他卻死皮賴臉往裡擠。她一把把他推出去,關門進院,他卻翻進牆來。
她寒著臉,“看我是個寡婦家裡沒男人好欺負是嗎?”
沙坤不計較她話裡帶刺,“利息要不要?”
伍薇接住他拋來的東西,是一支金簪。
“京城流行的樣式。”他抱臂倚著門板。
她端詳著金簪,惋惜地笑笑,“謝了。可惜寡婦有規矩,不能戴。”
“嘁,想戴就戴,管他‘規兒子’還是‘規老子’。”
伍薇靜靜地看他,禮法綱常對他這種人來說,大概全無意義。
沙坤誤會了。女人的注目,在他眼中只有一種含義。他心領神會地笑了下,直起身子大步走來,伸手去攬她的腰,卻停在半空。
金簪抵在他的胸膛。
他立刻明白了,戲謔道:“沒關係,酒是越釀越醇。”握著她的手移開金簪,順便摸了兩下。
伍薇睜隻眼閉隻眼,“趁早滾吧,寡婦門前可不能有是非。”扭身回房。
這話意味深長,奈何沙坤沒那麼多彎彎繞的心思。他向來直來直去,進了女人的院子卻沒進門,好像脫了褲子沒上床一樣,要擱往常早就一腳踹進去了,今日竟然乖乖回碼頭了。
歪脖大半夜從花船上摸回來,正碰上沙坤,驚訝地眼珠都要瞪掉了,“老大,你不是說不到天亮不回來?”話沒說完就捱了一腳,力氣不大,他卻一屁股坐甲板上了。
沙坤嘲笑,“男人得悠著點,照你這揮霍法,不是人叫掏空了就是錢叫掏空了。”
歪脖嘿嘿地笑。
從這天往後沙坤夜夜都去找伍薇,她從不開門,他從來都是翻牆,抱臂倚著門板看她,不管冷言冷語還是視而不見,他都一副狗屁膏藥的德行,直到她關門熄燈,他才離去。
伍薇坐在黑暗的屋裡,聽著他翻牆出去的聲音,目光移向供桌。稀薄的月光描出牌位的輪廓,她無聲地問:“阿文,我是不是該朝前走了?”
那日宴後,小夏從丘成口中得知沙坤整治山海居掌櫃的事,當笑話一樣轉述給嚴冰,說著說著便覺得氣氛不對,看一眼少爺比茅坑還臭的臉,不敢再開腔了。
嚴冰一連幾日沒去彩虹瓷坊,寄虹卻找上門來。開啟門見是她,他冷冰冰地說:“霍掌櫃事務繁忙,怎有閒暇到我這陋居來?”
聽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她關切地問:“你在衙門裡受氣了?”
“不勞費心,無事請回。”他氣哼哼回屋,不小心踢到門板,把寄虹關在門外,愣了一下,急忙回身又把門開啟。
寄虹當他少爺脾氣又犯了,不跟他計較,陪著笑臉說:“我不打擾你,待一會行嗎?”
小白熱情地迎接寄虹,還沒撲到跟前就被嚴冰吝嗇地抱了回來,板著臉進了臥室,硬邦邦丟下一句,“不行。”
寄虹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卡在那。躊躇片刻,無奈地說:“那我……我改日再來。”
就這麼走了?嚴冰騰地站起身。
外間屋裡,小夏拎了拎寄虹帶來的口袋,“二小姐,你這麼客氣幹嘛,人來了還帶禮物。”
寄虹滿腔熱情撞到冰山,無精打采地說:“哦,那是我買的食材,本來想做飯給……給……”
嚴冰大步流星跨出臥室,“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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