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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暗下去,映得他的面容也晦暗深沉。
他看向院中那個纖瘦的身影,目光定格片刻,緩緩移向臥房,那個幽深的大屋,不知掩藏了多少罪惡。
寄虹尚未覺察這些。她思忖趙財雖然好賭脾氣大,但若能叫嚴冰派個好差事,說不定會待姐姐好些,卻不知嚴冰那裡出了什麼事。
一連幾天,家中和縣衙都不見人,無從打聽他的去處。她回到窯廠,心不在焉地翻檢霽紅瓷的試製記錄,盤算晚上再去尋他一趟。
日薄西山時,他竟主動現身了。
她怔怔地握著筆,看他踏著金光而入,僕僕風塵,但不顯狼狽,只平添幾分人間煙火氣,愈發親和近人。
他熟稔地坐下,不與她客套,“跑了一整天,腹中唱戲呢。”
寄虹收拾起筆墨紙硯,“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吃什麼唄。”
他的重音落在“你”字上,她豈會聽不出來?大少爺使喚人架勢十足,可她卻也任勞任怨地進了廚房。
晚飯後廚子都下工了,廚房裡仍亮著火光,想是丘成在給丘爺爺煎湯藥,走近卻是小夏,啃著剩包子,喜滋滋地盯著湯藥,天大的恩賜似的。
寄虹怕熱天裡給嚴冰吃剩包子不消食,便洗手揉麵做雞絲涼麵。小夏湊過來,“二小姐沒吃晚飯哪?”聽說是給嚴冰做的,他眼睛便圓了。
她誤會小夏饞嘴,便多做一碗給他。小夏嚐了一口,默默哀悼起少爺的胃來。
寄虹端著面進屋,見嚴冰正端詳櫃子裡放著的“星光燈”。原本即將四分五裂的瓷罐被她請工匠箍好,下面墊著繡花軟緞,顯得珍而重之。
嚴冰微笑,“手藝不錯。”
她把面放在桌上,有點害羞,“跟姐姐學著繡的。”
“我說的是箍碗的手藝。”
寄虹那叫一個窘。
嚴冰坐下吃麵,感覺這麵糊肉柴的涼麵格外好吃,不亞於宮廷御宴。
寄虹坐在他身邊,“你去哪兒了?日日不著家的。”
她日日去尋他麼?嚴冰眯了眯眼說:“巡查窯廠呢,為考試做準備啊。”
“選拔主簿的考試?”
嚴冰點頭。
這麼說他要參與這場考試?算好事還是壞事?“照理說該由官府指定,怎地弄出這些花樣?你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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