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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另一邊,焦家瓷莊裡,焦泰與劉五正閉門密語。
“焦會長,彩虹瓷坊的生意好得嚇死人哪,聽說一天就賺了一千多兩。”劉五賣力地挑事。
焦泰淡淡地說:“生意這麼好,不去恭喜一下不成體統啊!”
劉五心領神會,“有您這句話,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彩虹瓷坊的招牌很快打響,瓷商陸續登門,薄胎青瓷確實新穎,半個月下來淨入將近三萬,即便青坪最紅火的焦家瓷莊也難望其項背。寄虹樂觀地盤算,努一把力月底拿出十萬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老天都要助她一臂之力,寄虹多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的馬採辦居然主動上門,將軍隊的瓷器訂單全數交給彩虹瓷坊。寄虹殷勤接待,馬採辦的態度緩和許多,爽快地談妥價錢與交期,意味深長地笑,“霍掌櫃有眼力,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馬採辦突然回心轉意,話裡又半藏機鋒,令寄虹百思不解。不過這筆大單確實是雪中送炭,在賬本上記下“一萬”的時候,小小的臉都要裝不下大大的笑容了。
然而笑容只維持了一天。
次日清晨夥計剛抬起門閂,門板便被人從外頭大力推開,差點把夥計推一跟頭。進來的幾人膀闊腰圓,滿身橫肉,一臉兇相,腰裡彆著根棍子,標準的打手裝扮。
寄虹心裡突突直跳,然而看看癟著嘴直往後退的幾名夥計,作為掌櫃她必須撐得住場面。
“幾位要買什麼?”語氣平平常常,這份波瀾不驚立刻讓夥計挺了挺胸脯。
“隨便看看。”為首那人使個眼色,手下熟門熟路地分散在店中各處,晃著腿,叉著腰,鼓著腮幫子,一副沒事也要找點茬的模樣。
為首的摸著腰裡的棍子,斜靠在櫃檯,搓著下巴嗬嗬地笑,“掌櫃的是個小姑娘,新鮮。”
寄虹不出聲,也不退後。
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怎麼個新鮮法?到衙門裡說說?”
寄虹一聽見這個聲音,瞬間鬆了口氣。
☆、乞丐兄弟團
嚴冰跨過門檻時,與寄虹有短暫的對視,他看出她的如釋重負,然而與之前被沙坤挾持時不同,她沒有求救,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只是把已然挺直的脊背挺得更直。
她總有一種出乎他意料的力量。
嚴冰擋在她面前,視線落在為首那人臉上,一言未發,便有一股威壓之勢。
那人卻故意往上貼,皮笑肉不笑地說:“官爺,買東西犯法嗎?”
十年不洗澡的臭氣鑽進嚴冰的鼻子,他皺了皺眉,本能地想要推開,手抬到一半,忽見他目光閃了一下,不由心中一動,手便拐了個彎,順勢拿過一個香爐。
“店裡沒有你配得上的東西,只有這個,給你上墳興許用得著。”嚴冰把香爐隔在他和“臭蟲”之間,神色更添幾分狠厲。
“這個早了,過一百年再說。麻煩讓讓,老子瞅個更可口的。”“臭蟲”說著又向前一步,幾乎把香爐頂上嚴冰肋骨。
連寄虹都聞到那熏天的臭氣,她知道嚴冰素有潔癖,然而此時他幾乎與“臭蟲”面貼面了,卻紋絲不動,不僅沒有閃避,也沒有將他推開。
她有點明白了,這些人是來碰瓷的。
這時例行巡檢的沙坤和小和尚到了,沙坤一看兩人一觸即發的架勢,不由分說就擒住“臭蟲”的手腕。嚴冰一個“不”字都沒喊完,臭蟲就被掀倒在地,他噎了一下,後面的話便堵回去了。
沙坤看出臭蟲是個練家子,怎地如此輕易便得手?一怔尚未回神,臭蟲已經在地上撒潑打滾嚎喪哭命,“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啊,小人被土匪打殘了哇哇呀……”手下立刻圍攏,怒斥的,請命的,假哭的,喊人的,瓷坊頓時鬧了個奼紫嫣紅。
沙坤冷笑一聲,“叫爺爺看看有多殘!”抬腿要踢,臭蟲“哇啊”一聲抱住嚴冰的大腿,“打人啦——打人啦——青天大老爺救命啊!”
門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指指戳戳,這會不是一腳解恩仇的時候,嚴冰忍著踩死臭蟲的衝動,橫臂擋開沙坤,目光朝小和尚示意一下。
沙坤即刻明白過來,武力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衝小和尚歪歪頭,“去看看,哪殘修哪。”
這一屋子人,小和尚出面最不丟份。他嬉皮笑臉地蹲在臭蟲面前,狀似親密地拉住他的爪子,從嚴冰腿上扒拉下來。“大哥,既然殘了,小弟賠你一條蹄子怎麼樣?我們窯廠捏的泥真真的,豬蹄狼爪隨你挑。”
門外一陣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