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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嚴冰料中,她把聯名信送到葉宅,葉墨看都沒看就撕了,開場白簡單粗暴,“聽說你要成親?”
寄虹同樣簡單粗暴,“與你無關。”
葉墨笑,“怎會與我無關?我的未婚妻要嫁人了,我不該管管嗎?”他慢條斯理從桌上的信封中掏出一張紅帖,舉在胸前,朝向寄虹,“你爹親筆所書,你不會不認得吧?”
寄虹倏地睜大眼睛,聘書!當年葉霍兩家定親時的聘書!他竟然還留著!
“我早跟你退婚了!”
他長長地“哦”一聲,伸手,“退婚書呢?”
她呆住,當年退婚時焦頭爛額的狀況下,哪裡想得到留存書證?半晌擠出一句話,“你以為有聘書就能逼我低頭?”說這句話,其實心裡已經低頭了。
葉墨快活地笑了,“就是提醒你一下,要是讓我知道你接了別人的聘禮,我會立刻把你告進公堂,讓全青坪人都聽個瞞天過海一女二嫁的故事。”他晃一晃手中的聘書,“不知道嚴冰有沒有我這麼寬宏大量?”
她死死盯著那張刺目的紅帖,心裡翻來覆去撕扯了幾百遍。
他把聘書收好,回屋,鎖進抽屜,翻看貢瓷圖冊,做了這麼多事,再慢慢踱回原位,她仍然一動不動坐在那裡,保持著方才彆扭的坐姿,腰是挺的,背卻有點駝。
“想好了嗎?”他用捲成筒的圖冊抬起她的下巴,“想好了,咱們就可以談正事了。”
離開葉宅時,滿城風雨。傘很大,但擋不住的,依舊會刀割一樣刺進來。寄虹是一路走回窯廠的,寄雲看見她時,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趕緊讓她泡澡去去寒氣。
寄雲又拎了桶熱水繞過屏風,見她仰頭靠著桶沿,閉目不動,十分歉疚,“心煩?是不是因為趙財故意刁難?”趙財仍舊管著瓷土礦,她今天聽說他拒絕霍家買土,為這個,丘成去理論好幾回,無功而返,窯裡快停工了。
寄虹睜開眼,笑笑,“不是的,趙財這種爛人,欺軟怕硬,我已經告訴沙坤了,叫他‘好好’打個招呼。沒事的,過不了幾天就能解決。”
寄雲試試水溫,有點涼,拿水瓢添水,熱氣在她臉孔前彌散開來,迷迷茫茫的。“姐,你那時義無反顧地擊鼓告案,怎麼想的?”
“什麼都沒想,無牽無掛什麼都不怕的時候,多大的鼓都敲得響。”
大概這就叫“無欲則剛”。但她不行,她有牽掛,怕嚴冰知道,小瞧自己。這面“捅破窗紙”的鼓,她不敢敲。
轉天召開瓷會大會,寄虹汗顏且愧疚。他們都眼巴巴地等著自己帶來好訊息,但她沒能做到。她轉述了葉墨的意思,人可以放,但要接下貢瓷的任務。
“我不勉強大家,但一味抗令,可能會再有損傷。”她逐一掃過每張面孔,“願意承擔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的誰也不許譴責。”
屋中寂靜片刻,有人起身離開,但更多人留了下來。有的是獄中人的親朋,留下是為救人,大部分人是被葉墨強硬的手段震懾了。但這種震懾力又能持續多久呢?
寄虹回到窯廠,見屋裡伍薇和寄雲言笑晏晏。兩個人看她進來,交換個眼色,寄雲藉故出去,留下伍薇一人。
寄虹在伍薇身旁坐下,笑問:“沙坤辦成了?”
“趙財那個慫包,沙坤就掛了一撮頭髮在他床頭,就嚇尿褲子了。你只管去瓷礦,這回再沒人敢找岔了。”
“哈,這主意妙。怎麼謝你啊?孩子的東西備齊沒有?”
伍薇眸中笑意甚濃,“不急,和謝媒禮一塊吧。”掏出庚帖,往寄虹面前一推。
這事不意外也不驚喜,嚴冰成日掛在心裡,前一陣子寄虹的的確確盼著這一天呢。可現在,她垂下眸子,沒開啟。
伍薇笑,“是了,生辰八字還能不知道,不用看——”
“我想再等等。”她慢慢把庚帖推回去。不敢看,裡頭肯定是嚴冰親筆,看了難受。
伍薇愣了,“等什麼?”
“等……”怎麼說?等葉墨離開青坪?等她解決沒退徹底的婚約?說不得。只能隨口胡謅,“……等他買一個大點的房子再說。”
伍薇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得她心裡發虛,不敢對上她的眼睛。許久,伍薇收起庚帖,“你說的話,我會原原本本跟他講。你們倆的媒人,我暫時不會做了。”
寄虹見她起身要走,有點著急,“我其實……我不是……”
伍薇打斷,“你不是貪財的人,我懂。誰都有那麼幾件說不得的事,我也懂。我呢,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