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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在亂世中撐不了多久。周唐完了。”
李儀眼中恨色一閃而過,拔劍刺進皇帝胸膛,湊到他耳邊道:“周唐如何,已經不關你的事了。”
皇帝雙眼睜得很大,死不瞑目。
李儀接過掌印太監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濺在手上的血,隨意扔了,埋怨道:“嗤,這個老不死,表面看著縱容我得很,其實心裡還是隻有太子。我哪算他的兒子,不過是個襯托太子的工具。”
丹薄媚道:“但你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還得多虧了你。不然有守皇二老在,就算遺詔上的儲君是個百姓家的三歲雉子,我也只有退位。”李儀帶笑凝視她。
從丹薄媚入京成為政事堂參政起,她已和李儀聯盟了。
太子註定會失敗,因為太子和白嬛不會讓她帶走龍鼎。彼時,他們的關係已經是敵人。她要周唐大亂以致滅亡,白嬛代表的白氏與太子則要周唐昌盛,必會杜絕一切威脅周唐社稷的可能。
而李儀則不一樣。
他年輕氣盛,雖有野心,卻並無與之相匹配的智慧。又因為皇帝之前刻意動作,以致他在朝廷中根基太淺,一旦登基,必須依靠一方大勢力來穩定局面。
眼下,有如此實力又對周唐王朝有巨大需求的勢力,只有白氏。
二者正好互利互惠。這本是平等局面,但白氏只要稍有振興,打破微妙的平衡,勢必會令李儀感受到壓制,從而掀起戰端,打壓白氏,掌握主動權。
亂世之中,一個國家發生內耗,就是滅亡的開始。
前漢與大魏是最好的例子。
“我日後若遇見逃了的那人,會替你解決。”丹薄媚說罷便走。
她心中壓著一團火,對天機絕脈的怒火。她不想再耽擱,現在就要去太阿山問個明白。
試想:在那樣的時機,掌門突然下山,避開丹氏,偏偏告訴八族和四國那個預言,會是無心之舉嗎?
不,那個人根本是存心要致丹氏於死地。
李儀抓住她的手,不放心道:“白氏真的會幫我?”
“只要你給他們想要的。”
丹薄媚拂開他的手,腳下邁開一步,身影卻已消失在周唐皇宮中。
少頃,跟隨李儀踏出國庫的掌印太監仰頭望了望。
李儀見狀,隨隨便便道:“你在看什麼?”
“殿下,已是黃昏,該掌燈了。”掌印太監說。
☆、第53章 太阿山上
流水孤村,荒城古道,一片寒山,數行霜樹。
慶忌與丹薄媚分別後,一直在城外等如晝。
如晝快到晌午時走了來,微風動裾,香氣襲人。見到他,她停了一停,微笑道:“在等我嗎?”
慶忌點頭,下意識將失去手掌的右臂往身後藏了藏,眼中浮現隱隱期望,問她:“如晝,你要去哪裡?”
“周唐宮廷幾多變幻,皇權之上,又是黃泉。我看得厭煩了,這不是我該待的清靜之地。”
如晝口吻平淡,鎮定自若地走過慶忌身前,如雲的秀髮拂過道邊的山茶,看得他眼角一痛。“天涯海角,總有我要找的世外。能夠在寂靜的山水間沒有目的地行走,未嘗不是一種浪漫。不是嗎?採三秀兮于山間,飲石泉兮蔭松柏。”
慶忌跟著她的腳步轉身,凝視她的背影,道:“是,是與你很相宜。我……我已為家人報了仇,不知餘生又該如何度過。如晝,我陪你吧?”
如晝回頭看他一眼,輕笑著搖頭:“不必。我看見你,總會想到宮素的死,心很難平靜。慶忌,我們已經結束了,不要再把我當做你餘生唯一的追求。那樣,很可悲,很難堪。”
慶忌低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的確很可悲,很難堪,很痛。
他道:“既然你已這樣說了,我必不會再糾纏。如晝,我只有最後一句話想問你。這話,我曾在夢中問過無數次,只是現實中一直沒有機會。你看見我,想起的不是我們十多年的清歡光景,而是宮素之死,是否我們的回憶早已不如宮素重要?”
如晝皺眉,沉默須臾,道:“過去已經是過去。人總是在變的,需要的東西也在變化。我現在不需要愛情,只追求淨心之道。宮素乃領我入道之人,自然是很重要的。”
慶忌點頭,不再多言,靜靜地看著她遠去。
如晝沒有回頭。
她走出很遠,忽然眼前山石化作一片冰川。
茫茫鵝毛大雪落下,冰川中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