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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寂目光柔和地笑了一笑,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道:“我先去金陵,不出五日必回。”
他出古崑崙來,卻見造父正布空間陣法,不知想要傳往何方。
寧寂本目不斜視地走過,忽然他感到陣法彼岸傳來多股真氣波動,其中微弱已漸漸虛無的真氣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就是從他身體裡取出去的。
“終於等到了帝君的後人出世,天下一統有望了!”造父喜不自勝,一腳踏入陣法中,光鏡如水波盪漾一圈,身影消失不見。
寧寂蹙眉,猶豫須臾,仍趕在陣法弧光消失前衝了進去。
後梁金陵。
宮門前,空間微微扭曲,造父與寧寂二人一前一後憑空出現。
寧寂見到熟悉的陣法,不由眸色一冷,再見到陣中生死不知的丹薄媚,他頓了頓,知道這是誰,便行了過去。
十神陣光門前,猶如實質的殺氣壓下來。寧寂袖袍飄揚,一步踏入,垂落的殺氣紛紛凝成冰錐,在他身後簌簌落下。
丹薄媚不知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忽覺很冷,陣法的攻擊也彷彿消弭。她不禁睜眼想看這世界最後一眼,卻見到他白髮白衣,從墜落的滿眼冰錐中走來,眉心的紅梨與瞳孔的黑,成了雪白世界中鮮明顯豔的風景。
她幾乎要哭出來了,卻露出慘笑叫他:“寧寂。”
寧寂“嗯”了一聲,俯身輕輕抱起她,在她耳邊道:“薄媚,我在。”
他的聲音是那麼柔和,丹薄媚埋在他的肩上,再也不想起來。她虛弱的聲音低得讓人聽不見:“我知道你在,我知道……我也知道宮姑娘醒來,你就不在我身邊了。”
寧寂走到十神陣的光門處,唇角慢慢溢位一抹血色,但他依然波瀾不驚。聞言只道:“不會。”
丹薄媚渾身痛得發抖,攥緊他的衣襟,不停說話,避免自己神智渙散:“寧寂,我們活著出了十神陣了對不對?我看到,我的血,把你的衣袖染紅了……”
“嗯,痛麼?”
“不痛,有你在,一點兒也不痛。”丹薄媚知道已經走出十神陣,心中大安,嗅著寧寂身上的香氣,很快昏厥。
寧寂的唇已經抿成一條線。
……
謝衍躺在房中,雖沒有醒來,但守皇三老立在榻邊,時時刻刻注意他體內的真氣波動,只說沒有大礙,不讓閒人打擾。
應皎蓮捂著胸口從房中出來,靜靜往院門外走。
謝傾城正站在小路對面,持劍冷冷地盯著她。
應皎蓮緩緩放下手,挺直身軀,無所謂道;“怎麼?要殺我為謝嬰報仇?”
“你對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了又如何?別忘了我是應氏的人,八族之一。且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我,單說你殺了我之後,你也逃不過應氏的怒火。為一個沒用的廢物陪葬,可不太值得。”應皎蓮口氣冷淡。
謝傾城聽她辱罵謝嬰,不由氣得雙手發抖,衝上前一劍砍過去,哭道:“應皎蓮,誰都可以說他是廢物,說他沒用,但只有你不可以!他自回府以後,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日日夜夜苦練功夫,弄得渾身是傷,第二日清晨起不來榻也不在乎。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可是你卻利用他對你的情意,逼死了他!”
應皎蓮躲開那一劍,冷笑道:“我可沒有利用他,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謝傾城搖頭道:“應皎蓮,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為了殺你的堂妹,不惜讓九哥去送死。我今日殺不了你,等到三哥醒來,也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三哥!”
應皎蓮眯眼,點頭道:“隨你。”
謝傾城狠狠將劍砸在地上,咬牙奔向謝衍的院門。突然,身後一柄利劍刺穿她的心臟,應皎蓮摟住她迅速消失。
到了城郊荒山,應皎蓮將她隨手扔在凹進去的土坑裡,笑得微微有一絲猙獰的意味,道:“傾城,你應該很絕望吧?因為你喜歡的是自己的三哥,咫尺天涯。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對別人好,喜歡別人,而你們是永遠不能在一起的。多可憐是不是?”
謝傾城已奄奄一息,無力地仰視她,一言不發。
應皎蓮將手中的劍也扔在她身上,道:“他也是我的三哥啊……所以,你有多絕望,多悲傷,我也有相同的感受。而使你悲傷的根源,在於骨子裡流淌的血液,使我悲傷的根源,卻只是一個謝嬰而已。他一旦死了,我便解脫了,想要和誰在一起,都沒有阻礙。你說,他該不該死?”
謝傾城驚怒地尖叫了一聲,張口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