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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職,不過被大怒的趙王革職貶官,遷往西北荒地了。”
“哦?”王熾漫不經心應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拒不受封,對趙王背信棄義的作為十分唾棄,已經昨晚連夜趕回聞喜。喲——趙王這回鬧個好大的笑話。”連無邪也覺得太可笑。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想了想,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來正主要浮出水面了。其他幾路王侯什麼動作?”
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支援誰。
無邪又翻一頁,回道:“成都王、河間王、常山王分三路進京,各帶兵九萬。原本旗號是‘清君側,誅奸相毒後’,但趙王廢帝,迫不及待要將自己放在火上炙烤,三王旗號自然變為‘勤王,討伐亂軍’。齊王被趙王猜忌,調往許昌,不過恰好給予齊王可乘之機,也聯合新野公領兵一同響應三王進京。東海王按兵未動。”
王熾原本散漫的坐姿正了正,回過頭來看著無邪,笑意微涼:“河間王、常山王、新野公三人不足為慮。成都王此人年輕有為,治軍嚴明,又聲望極高,他若成功入主京師,只怕是很難翻盤。傳信給廣平郡公發兵,我親自去攔成都王大軍,就給齊王撿個便宜吧,反正也坐不了多久。”
無邪詫異地看他一眼,沒有多話。不久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子有把握麼?成都王本人便不好對付,更何況還有謝不慕公子出謀劃策。他和公子可是師兄弟,也不會是泛泛之輩。”
王熾笑了一聲:“那又如何,我不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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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冷笑一聲,走到門邊向外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冷冰冰地道:“這上門賠罪法第一次見,不帶禮,不打傘,想做什麼。公子見麼?”
王熾閉了閉眼,緩緩將頭轉向裡面,道:“我不見她,讓她走”——這麼大雨不帶傘,還不快趕緊送她回去,生病怎麼辦!還不是我難受!
對視很久,她突然泣不成聲:“我只能給你帶來痛苦吧,對不起我只能給你帶來痛苦。”
王熾仍然冰涼而平靜地注視她,相顧無言。
後來他實在堅持不住,便開口道:“你已見到我,可以走了。”——你只會撩我,撩完了又不跟我在一起,當然只能給我帶來痛苦了!每次見到你都心砰砰跳,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哼!
耳邊無邪說道:“公子,下人說要給公子出氣,所以讓她站了半個時辰才來回話。要不要趕她走?”
王熾冷冷地看了無邪一眼,閉目休憩。——混賬,我本來就心疼得要死,你還來多嘴,沒見我臉都氣白了嗎!
無邪:這不能怪我,誰叫公子你臉一直那麼白。
他輕聲笑,歪頭看窗外的初秋景緻,隨隨便便地道:“倒是想得很美。”——趙王那老男人也敢來插一腳,老子回頭就搞死你!(……請無視我吧。)
……
初八,成都王大軍直逼襄陽。
一身甲冑的司馬穎騎在馬背上,面朝西方落日,背對身後眾守衛。他長髮高束被風揚起,整個人籠罩在血紅的殘陽餘暉中,背影孤絕。
他默默眺望遠處天邊的連綿青山,一言不發。而我站在離他不遠的山頂眺望他。
身前有豐茂的草木遮掩身形,而身後則隱藏著廣平郡公的三萬精兵,從南鄉郡抄小道而來,只等傍晚成都王軍隊休整。
“王爺,謝公子請您回大帳商議軍情。”
突然有一名衛士策馬而來,匆匆稟報。
成都王回頭,光暈使他五官黑暗,難辨喜怒:“不必商議,小王不會攻打襄陽,讓謝不慕安心。”
“謝公子還道,若是王爺回答不攻打襄陽,那麼就命標下轉告王爺,附近有殺伐之氣,若不速離,恐有性命之憂。”那衛士說著還緊張地四處望了一眼——他目光掠過我佇立之地卻分毫不停留地轉向別處。
成都王閉口不言,神情不甚痛快。
衛士跪倒拱手道:“謝公子最後道,若王爺聞言仍不回營,便依王爺之意行事。出現任何狀況,他會立即領兵來救,讓王爺不必擔心。”
成都王笑了一聲,倒並不是高興:“看來還是謝不慕深諳小王的心意。連小王作何反應都知道,那小王靜候他來救駕了。”
他身後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紛紛垂頭不語。
我揚眉失笑,無邪在我身旁問道:“公子又看出什麼來?不知有哪裡可笑。”
“能力越強的主人,往往也很驕傲自信。不論謀士是否正確,一旦觸及他的界限,也會被毫不猶豫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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