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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明王的拳頭與鳳鼎碰撞在一起,極致的金光後,不動明王消失。謝嬰渾身血肉崩開,只能勉強站立在房頂,喘著粗氣笑道:“你輸了。早聽聞這兩招是你的必殺技,如今我全部接下來,你已無計可施了。”
應皎蓮抱緊應靈舟,與謝嬰並肩而立,雙眉緊緊擰著。眸光裡除了對謝嬰挺身而出的感激外,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不是懊悔的難堪,而是……不甘與更深的厭惡。
她本是應氏眾人稱讚的驕子。
而謝嬰只是不學無術傳為笑談的紈絝。
可是,這一刻她不如他。
公子夜佛陀看了看謝嬰身前幾乎透明的鳳鼎虛影,起身搖頭道:“三千大日如來火和最高奧義——不動明王成為孤的標誌,並非因它們是最強招式,而是對手太弱,只能讓孤使出這兩招。你不錯,可以見到孤的第三招——”
他輕輕閉上了紅瞳,雙手合十。
“——菩提薩埵,立地成佛。”
周遭一切萬物不復存在,風停了,雨止了,寂靜得沒有任何聲音。在那虛無的黑暗中,有一株菩提樹在半空生根發芽,一剎那長成參天大樹。有一名皇族少年的虛影立在樹下,虔誠地雙手合十。
那是大一統時代,天竺皇子於“那爛陀寺”出家,尋求生命真諦,立地成佛的幻像。
“應觀容,本殿說過不殺那兩個黃毛丫頭,只是夜佛陀這一招下去,他們三個恐怕屍骨無存。所以這可不能算本殿不守承諾。”無妄嘆了口氣,口吻卻無半點難過之意,反倒隱隱透出興奮。
解決這些人,最後的交手就是他和夜佛陀。
應觀容諷刺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不出手,引起夜佛陀注意,她們也無需逃命。怎能說與你無關?真要信守承諾,就該出手救下他們,我便即刻自盡在你面前。”
無妄公子哈哈大笑,“你真當本殿是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一激就出手了。”
話音剛落,謝嬰大口吐血,單膝跪了下去,面前的鳳鼎不堪重負,瞬間消失。菩提的枝葉繼續生長,眼看即將穿過他的胸膛。
應皎蓮握緊了手中的劍,死死盯著謝嬰毫無防備的後背。如果此時殺了他,是不是能挽回自信與傲氣……
突然一陣恐怖波動摧毀了菩提樹枝,彷彿時空也被這浩瀚而深不可測的力量扭曲,身後佛祖立地成佛的幻像圖卷蕩起陣陣波瀾,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崩潰。
“何人?”夜佛陀睜眼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朵巨大的牡丹,在菩提樹根下轟然綻放,極度囂張地攝取此間所有光輝,野蠻生長。
直至——菩提樹枯萎了。
夜佛陀見狀,從無情緒的冰冷麵容上忽地有些古怪,以莫名的語氣道:“我花開後百花殺。你是青上仙宮的何人?”
無妄公子“噗”一聲笑了出來,戲謔地問:“夜佛陀,別是你剛得來的未婚妻知道了訊息,巴巴跑來看看你是何方神聖吧?瞧你一張殺神臉,面板又黑,眼神又木,衣服也不換,永遠是這套。玄羅鬼殿窮到這地步了麼?本殿要是人姑娘,肯定看不上你。還不趕緊回去洗白白,治一治紅眼病,少出來嚇人了。”
夜佛陀盯一眼雲霧中笑得花枝亂顫的無妄,臉更黑了。
有人“咦”了一聲,奇怪道:“青上仙宮與玄羅鬼殿聯姻了麼?倒還未聽說,不過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聞言,夜佛陀吐出一口氣,好似真怕誰來看他一樣,面無表情道:“要救他們,看你夠不夠格。孤的第四招……”
“釋迦牟尼,”他紅瞳中升騰起金色火焰,一字一句都如梵文誦讀經書,“——大雷音寺的長眠。”
彷彿又回到釋迦牟尼佛壽命盡頭那一日,他靜靜側臥在菩提樹下,數千弟子跪伏在他的身後,哀聲誦經。
“何必這樣麻煩,直接使出你最強的那招,一決勝負不好麼?”
來人終於隨著無邊旋轉的牡丹顯現身形。繪梨花八節油紙傘下,一頭長髮四散舞動,雪色長袍上繡一條騰雲駕霧的五爪青龍,龍身盤踞而上直至領口,而猙獰肅殺的龍頭大張利齒,正惡狠狠地對著那人白皙細長的脖頸。寬大的袖袍與衣袍下襬獵獵飛揚,面目朦朧模糊,然而整個人卻已經帶出了三分的癲,七分的狂。
“可。但孤在動手前,要問你一句話。”夜佛陀看著來人問,“你與青上宮主第一大弟子太清可有關係?”
來人歪頭,恍然大悟地笑道:“原來太清師姐就是你的未婚妻呀!這下可難辦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