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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會眾人見慶忌上前,一同出手阻攔,誰知根本攔不住。慶忌一瞬間已掠到了堂主身旁,長劍架在他脖子上,望向*會信徒道:“讓路!”
百姓驚疑不定地停下動作,偏頭去看堂主的意思。
堂主一時沉默不語,想是在猶豫。慶忌不給他考慮的時間,稍稍一動劍刃,他頸項間已微微滲出血跡。
“讓開!讓他們走——”堂主頓時慌張起來,連連用手作分開的動作。
慶忌挾持他一直出了包圍很長一段路,才鬆手將他扔向一旁。
並非他們不想殺了堂主,但是若因此數萬信徒瘋狂起來,他們很不好辦。
經此一事,參議文書等人都全部搬進衙門裡住。
丹薄媚與慶忌二人立在門口戒備,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仍沒有*會的人找來,他們才放鬆須臾。
她道:“你方才有沒有注意,*會分堂堂主一聲令下,那些百姓幾乎同時聽令。即使他們都是虔誠的信徒,但畢竟人數成千上萬,同時作出反應,卻沒有任何人掙扎或猶豫片刻——他們並非日日訓練計程車兵,只是平民百姓,這樣的舉動,不符合人之常情。”
“是。”慶忌也覺得十分蹊蹺,只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你想怎麼辦?”
丹薄媚搖頭,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四處打聽情況看看。
松隆縣一半百姓是*會信徒,但總算還有另一半不是。
二人因要隨時注意衙門安危,不能離開太遠,只在附近找了幾名看上去對他們沒有敵意的路人。然而剛開始還好好的,一談到*會的事,他們立刻色變,連連擺手表示不知情,匆匆低頭掩面走了。
一直打聽到西山日落,也沒有得到一丁點兒有用的線索。
丹薄媚愁眉緊鎖,回去時經過一排低矮的屋簷。有一扇房門開啟,門內沒有點燈,獨坐著一名失去雙腿的老人。
她下意識進門問道:“老人家,您知道*會是如何傳教的麼?”
“不知道。”老人眼睛也不睜一下,懶懶散散地回答。
“好,打擾了。”丹薄媚並不糾纏,轉身就要退出去,老人忽然又道,“但是每月逢十他們都會在山上拜九天*,領悟*心法。”
她詫異地回頭,卻發現老人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彷彿那句話並不是他說的。
丹薄媚與慶忌對視一眼。
她道了謝,走之前又不禁問道:“百姓都畏懼*會的威勢而不敢告知,老人家難道不怕嗎?”
老人面如止水地道:“怕什麼?*會堂主原本不過是老朽家中一名下人而已。”
“嗯?”丹薄媚環視一週,昏暗的房內陳設簡陋破舊,不似能使喚下人的大戶。“那老人家怎麼……”
“他是我兒伴讀,隨我兒與好友幾人進京告御狀,但我兒他們死在半路,只有他活著回來。老朽找他詢問情況,他不願提及他卑賤的出身,將老朽府邸霸佔,先撕了自己的賣身契,又將老朽的雙腿打斷,趕到貧民窟來。自信的強者直面過去的不堪,自卑的弱者卻要掩飾得完美無瑕。如此簡單,有什麼可奇怪的。”
老人家冷笑了一聲。
是看透一切的冷笑。
丹薄媚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無話可說。
兩日之後就是初十。
這一日晌午,他們已發現街上行人比尋常少了許多,看來那名老人並沒有說謊。
丹薄媚與慶忌二人偷偷跟隨一群信徒出城,來到方圓百里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山頂建有一座專供拜天的高臺,此時設有香案祭品,高懸九天*畫像,四周*會旗幟迎風招展。
高臺下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十分寬闊。要在綠樹成蔭的山巔找這樣一塊空地是不可能的,顯然是他們時常來此,刻意為之。
漸漸西方吞沒了最後一道夕陽的餘暉。
入夜了。這是個異常難捱又格外令人期待的夜。
四下裡燈火通明,*會的人已將手上的火把點燃,剎那一片月下星火,亮如白晝。高臺下的空地擠滿了人,個個神情虔誠地跟著臺上跪拜。那片空地那樣大,幾乎包含整片山頂,可是前來的*會信徒依然排到了半山腰。
粗略一算,恐怕人數不少於七八萬。
這是個可怕的數字。也是個說不通的數字。
臺上兩串巨大的風鈴被人撞響,示意拜九天*完畢,信徒開始盤坐於地,閉目領悟*心法。丹薄媚二人對信徒毫無防備,藏在附近樹枝上,只一眨不眨地注視高臺上*會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