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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的氣血已經忍無可忍了。
丹薄媚下定決心,一瞬間停下所有攻勢,轉身消失在茫茫密林中。
其實她還能再堅持一盞茶功夫,而殺了寧哀哀只要三招。儘管代價是十天半月都無法行走,更別提運功,可確實沒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她其實只想給自己找個藉口,不傷害他的妹妹。
寧哀哀無動於衷的目光落在她消失之處,靜立了須臾,從樹梢翩然落地。此時心急如焚的王唯安久候丹薄媚不至,已循聲追來,茫然四顧,只見到身受重傷的寧哀哀。
他咬一咬牙,鼓起勇氣上前扶她,低聲問道:“寧姑娘,薄媚她怎麼不見了?”
寧哀哀無情的眉目一斜,看了他一眼,輕輕推開他的手,自己前行。王唯安剛要繼續追問,卻被同樣因擔憂而趕來的寧囂攔下:“王公子,你再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王唯安盯著寧囂,冷笑道:“要和我動手?你我方才大戰,我知道你的底細,現在不過強弩之末。”
寧囂捂著肩頭的傷口,嘴角一勾,凝視他毫無血色的臉,道:“你不也是嗎?”
兩人對視須臾,王唯安嘴角無聲溢位一抹血跡。
深山初秋散發出宛如死獸的寂寥,參天古木上層疊交錯的濃密枝葉,猶如華蓋遮擋天幕,很難看得見一星半點的日光。
這山林竟彷彿漫無邊際一般,百草葳蕤,混著罕有足跡的清新泥土氣息,陰冷深遠得人喘不過氣。
——丹薄媚走了這麼久,真的快喘不過氣來。
她甚至感覺越來越軟的雙腿不再屬於自己,最後終究雙膝一跪,頹然坐在地上。
丹薄媚也不傷心,乾脆保持這個姿勢,坐在原地調息。
不久,該來的終於來了。
肝腸寸斷的劇痛令她生不如死,可她不敢大叫出來,只敢靠在樹根上一動不動地喘息。十指深深扣進泥土,因太用力,有指甲已經斷在裡面了。
這時,背後忽然有馬車滾動的沉悶聲響起,同時大批人馬的腳步由遠及近。
他們突兀一停。
一道低沉威嚴的嗓音淡淡傳來:“需要幫忙麼?”
丹薄媚痛得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只能強顏歡笑道:“多謝壯士,不過不必了,我就是曬會兒太陽。”
“深山老林,何來日光?不如到我府上曬。”
“壯士太客氣了,真的不用。”
然而“嗖嗖”數道破空聲響起,十二名黑衣劍客已經將她團團圍住,由不得她不去。
丹薄媚仔細打量一番黑衣劍客,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與後晉丞相韓殊身邊的黑衣劍客出自同一處。唯一的不同,是這些人的胸口,多了一隻用金線繡出的乾枯森然的手掌。
這個圖案是……
後梁攝政王的御用刺殺組織——天堂手。
☆、第31章 楚囚相對
那麼身後這個人,就是謝衍無疑。
丹薄媚莫名覺得謝衍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彷彿過去曾在何處聽過的,但她又可以肯定,她沒有見過謝衍。正擰眉歪頭回憶,其中二名黑衣劍客忽然上前來拽她。
丹薄媚痛得自己都不敢動,哪能讓他們這麼粗暴地生拉硬拽,豈非太折磨人了。
“等一等!”她抬手製止得很艱難,對身後車中人道,“看在謝嬰的面子上,讓我歇一會兒再拖走我,行不行?”
無人回答,但馬車卻緩緩駛過來,停在她身前。
除了天堂手的十二黑衣劍客隨行,還有一隊大約百人的禁衛,以及四名看不出身份的人保護。馬車車窗的竹簾被捲起來,謝衍眉目冷峻,一雙黑瞳極具穿透力,野性的五官中偏透著沉穩和嚴肅。這是他常年身居高位,手握大權沉澱的威懾力。
“你和謝嬰?”謝衍偏頭看她,神色很冷靜,只是語氣有點奇怪。
丹薄媚微笑道:“我與謝嬰在青陽城義結金蘭過了,所以這樣算起來,其實我也是閣下的妹妹——三哥你說對不對?”
謝衍看她一臉誠懇,好像不是假話,於是十指交叉撐在膝蓋上,沉吟不語。
丹薄媚目光緊盯虎視眈眈的二劍客,又苦苦哀求道:“三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謝衍神色一冷,瞥她一眼,道:“別叫我三哥,承受不起。”
丹薄媚立刻改口道:“壯士……”
“帶走。”
謝衍口吻冷淡,似對這個稱呼很抗拒,語畢“唰”地放下竹簾,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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