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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輕裝簡行,倏忽而至,如神龍之見首不見尾。這位駙馬爺手握軍政大權,是皇上的心腹,行事一向怪誕不經,還是小心伺候為上。
劉通與眾人會面之後,只留下部分人士座談,讓其他人先回去。安撫使楊致遠走的是貴妃路線,與朝中各方的關係都還不錯。他在汴京有不少內線,最早得知劉通要來京東任職,打定主意要隆重歡迎,準備出城十里接駕,每日派了人馬等候,結果籌謀落空,對此大為懊惱。
事已至此,楊致遠試圖彌補過失,對劉通大套近乎,極盡巴結之能事。他的話語既熱切,又煞有介事:“劉大人來得如此神速,真如神兵天降。卑職本來備好一應事項,想早些迎接大人光臨,沒想到劉大人體恤下情,讓我們得以偷閒。”
眾人大起同感,轉運使秦鍾弈說道:“我等深感慚愧,需當好好給劉大人接風洗塵,將功補過。”
濟南經略洪銘山:“晚上讓卑職做東,大夥一起到東觀樓去吧。”東觀樓介於黃河故道和小清河之間,臨河觀景,那裡的飲食取自趵突泉的泉水烹煮,是個高檔去處。
劉通:“大家的盛情,劉通心領。今晚還是讓徐知府做東道,席設府衙,大夥可以多些交流的機會,徐大人有沒有意見啊?”
徐盛:“歡迎歡迎,下官十分榮幸。徐某忝任地方,這第一個東道實在應當由我來作。”
晚宴開始,大部分是平常菜餚,只二個菜較為精美,大夥稍感奇怪。其實飯前劉通已經吩咐徐盛,酒菜當以清淡簡易為善,不必鋪張。為此,徐盛很感激,把劉通引為知心人。
劉通說道:“而今軍費緊張,民間糧餉難籌,我等一飲一啄無不關乎治下民生,一簞食,一壺漿,都來之不易。”眾人聞之惕然。
楊致遠見機甚快:“天子那邊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我等需當心懷黎庶,不敢或忘。”
洪銘山:“劉大人教誨,我等謹記在心,當學劉大人為國效力,為民著想。”
秦鍾弈:“應當如此。”眾人一個聲音,也不知幾個真幾個假。這也用不著深究,表裡如一,那是最好,倘若做的人多了,倒是好事。話說回來,如果花自己的錢,怎麼花都是自由的,無需旁人干涉。
山東盛產水果、高粱,高粱酒、果子酒聞名天下,席間以高粱酒為主,兼嘗一些果子酒。酒並不名貴,但酒席氣氛不錯,眾人喝得盡興。
宴席過後,劉通與王波、陳疏商談,問起山東觀感以及今後的施政設想。劉通來前曾向徽宗請示,要求帶二個人同行,以協理事務。徽宗說,人你自己挑,以後要擬什麼職務,儘管報上來。
王波說道:“今日所見幾位大人,朝中皆有來路。徐知府勤政公允,民意甚佳。安撫使楊大人為人機靈,左右逢源。經略洪大人寡義失德,御下嚴苛,軍中多有微辭。轉運使秦大人貪財好酒,常有擅自加收、截留稅賦之舉。通判董瀑霏沒有惡聲,但才幹平庸。小子斗膽妄言,不當之處,請大人指正。”
劉通:“你說的在理。咱們知道了各人的長處短處,才好因才委用,實在扶不起的,只好請他回去。陳疏,你說說看,京東之事該如何謀劃?”
陳疏:“大人來京東高就,是為北伐大業。有二件大事最關鍵,一、籌措軍資,二、輸送兵源,辦成這二件事,皇上那裡就好覆命。兵員按人丁徵召,此事比較容易辦到,致於戰力另當別論。難關在糧餉的徵收,東路山地貧瘠,雖有大海之利,所獲也是極為有限;西路較為繁華,但此前朝廷有花石綱、蔡相有實府庫等措置,民間財力已被挖掘,也不易徵繳。”
劉通:“當取何策?”
陳疏:“按說大宋經營一百多年,國計民生尚可,應當不致於國庫空虛,為何今日反而不如從前,這錢流到哪兒去呢?自然是到了富戶和一些豪強的手中,咱們的文章就要從這些人的身上去做了。”
劉通:“說得好。”
陳疏:“而今要擴大兵源,那些殷實人家不願送子弟入兵營的,允許他以銀兩相抵,數目不可太少;不來當兵也要他們參加操練,不來參訓照樣允許他們出錢抵數,這又多了一項來源。對那些豪強惡霸、魚肉鄉里的貪官奸黨,查明罪狀,沒其資財入庫,此乃一筆相當不菲的數字,定能大有斬獲。”
劉通:“這些辦法可用,只能解一時之急,非長久之計。查沒惡霸奸官的家財,宜緩不宜急,面宜小而不宜廣。”徽宗知道劉通年輕氣盛,曾經囑咐,行事不宜太過,當留有餘地,謹慎穩妥為上。
劉通:“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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