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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民作嚮導,晁蓋領兵下淮安、高郵,楚州(淮安)守軍不敢攖鋒,讓道而行,承州(高郵)守臣趙士瑗棄城而走。在義軍配合下,晁部繼續向揚州進發。
西北軍南下江淮之際,趙構對江淮防禦作了一些調整。金軍既已北去,警報解除了,宗澤又年邁患病,遂以範訥為東京留守,杜充轉任江寧留守,張瓊、馬忠出任揚州,分駐揚州、江都。另以王淵、張俊、韓世忠、錢蓋、張所等人統合諸路兵馬,以一部向長江一線移動,以其餘征討各地叛軍。
淮北空虛而淮南堅實,是以晁蓋孤軍深入,卻能直插揚州。越靠近長江,局勢越發嚴峻。是時,需當改變策略,祭出籌糧的旗號,向江南民眾開誠佈公,我軍是來置辦糧草,而不是來奪地盤、打內戰的,以爭取江南各界的支援。
馬忠扼守江都,張瓊分兵東出運河,以水軍協助馬忠守衛江都,二部互為犄角,彼此應援。西北軍沒有水師,無法渡河南進,義軍零星的船舶與張瓊的水軍相比,相差實在太遠。晁蓋兵臨江都,與馬忠對峙。張遇、丁進遣人來報,前鋒已至江寧。
晁蓋遣部將孫贊、陳文標進城找馬忠。孫贊、陳文標首先說明來意:“我倆進城,是來向馬大人表示修好之意。西北軍在河北與金軍交戰,中原百姓翹首以待,惟願我軍早日驅逐韃虜,光復河山。河北、河南之地,遭金賊擄掠甚巨,而今天寒地凍,前方將士亟需糧秣以御嚴寒。”
馬忠部將周旺:“既是置辦糧草,為何攜兵而來?”
孫贊:“大人是真不知,還是視如不見?我們購置的糧草,都被無故壓下了,我等此番前來,一是討回被扣的糧草,二是防範沿路宵小之徒打軍糧的主意,並非來跟大夥為難。我們來此,只想跟各位交交朋友。”
馬忠:“要做朋友,原也不難。只是你們未經朝廷之命,卻妄殺臣工,擅據地方,視朝廷和律法如無物,豈是臣子之道?”
陳文標:“大人此言,還須商榷。你我雖然分屬不同,卻仍是大宋臣子。沂王、秦王、康王一在西北,一在東南,同為一殿之臣,都為陛下效力,你守一地和我守一地,如何談得上擅據地方。我等南來,何曾擅殺守土之臣?”
周旺:“宿遷的守臣不是被殺了麼?”
孫贊:“宿遷知縣為惡鄉里,不得民心,他被守城軍士所殺,咎由自取。”
周旺:“首惡李民逍遙法外,現在你們的軍中,還委以統制之職,如此顛倒是非,何以取信於人?”
孫贊:“李統制除去一害,宿遷百姓拍手稱快,此等為國利民之人若棄之不用,豈不讓天下人寒心?”
周旺:“朝廷自有法度,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
陳文標:“二帝蒙塵,物是人非,當此非常時期,需行權宜之計。”
馬忠正要說話,忽聞外頭人聲鼎沸,軍士來報,江都之民聚在府衙外頭,聲稱宋人不打宋人,要打就打胡虜,要官府徹查冤案,釋放無辜。此前西北軍遣義士潛入城中,聯絡江都豪傑,組織民眾向官府施壓。
馬忠出去平息騷動,答應三日內查明真相,如果確係無辜,一定放人、放糧。外有西北軍虎視眈眈,內有憤激之民為患,若是他們裡應外合,江都難保。馬忠作出這樣的舉措,也是情非得以。回到署衙,回覆孫贊、陳文標,三日內給答覆。
此時的趙構斷不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韙,也不曾下令正面與西北軍交鋒,便是他暗命各地官軍扣押糧草,也遭到一些臣工和軍將的反對。西北軍舉起護糧的旗號,不給人挑起內戰的口實。難點在於怎樣處理接收義軍之後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義軍攻佔州縣,而後投入西北軍,趙構集團若來問罪要人,當如何處置。
很快就要跟張遇、丁進會師,如何名正言順接納義軍,既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又讓趙構沒牙啃,需早定大計。晁蓋、吳用等人專門就此進行商議,智多星咳咳二聲,作諸葛之狀曰:“這有何難?用早有妙算。”
晁蓋問曰:“計將安出?”吳用道出二字:“招安。”晁蓋哈哈大笑,眾人大呼妙計。西北軍以招降為名招攬義軍,堂堂正正,無可詬病。亂軍叛賊向官軍投誠,從善如流,那是好事,總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吧。基本方策既定,接下來便是放手幹他娘地。
年初,張遇、丁進二軍在蕪湖合兵一處,共計一萬餘人,對外則號稱五萬。全軍順江東下,做出攻打江寧之勢。江淮副帥杜充、江寧臣守陳邦光大為緊張,陳邦光已動了逃跑的念頭。江寧通判楊邦乂給他壯了壯膽:“江寧城池險固,易守難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