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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莫再胡思亂想徒耗心神了。】
【老妖怪,你會感覺到孤獨嗎?】
她這個唐突的問題,使得國師停住腳步,站在廊簷之下。
孤獨?他搖頭:【從來不。】
【看來,你一定有很多朋友。】
朋友,他不知為何,腦海裡飛過的是老錢那張涎皮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沒有,本座沒有朋友,也不需要。】
顧柔掙扎著,趴在視窗,推開窗子,仰望著屋簷前方的一片窄小天空,在那上面,群星閃耀,簇擁成燦爛的星雲:
【為什麼呢,一個人活著,如果沒有朋友,該是多麼的孤獨。】
【如果你所謂的孤獨,就是因為不能得到旁人的認可、贊同、准許,而感覺到的自卑,那麼這種無聊的孤獨,本座從來沒有過。】
顧柔陷入了沉思。
國師站直了身體,修長玉立的身軀在月光下被拉出一道秀頎的影子:【聽好,如果你想擺脫現狀,就應坐言起行。不要被那些愚蠢的想法所左右,不要聽他們談論你將會遇到多少阻礙,旁人無法代替你活下去。倘若你夠堅定,也不致覺得孤獨。】
今夜的他似乎談興高漲,顧柔趴在窗前,聽著他清銳朗潤的聲音,感到心底一陣舒服和安慰。
【謝謝你,我是應該更堅強一些。】去面對死亡,去承擔責任,即使孤獨地死去,至少她堅守住了初衷,去保護家人,去遵守約定。
聽著顧柔的聲音溫柔地傳來,國師仰望漫天星空,朗聲吟誦:
“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這句話,心和口一同唸了出來。
星空浩瀚如煙雲,宇宙無窮無盡,映照著世間一切渺小的生命,兩人身處異地,一同抬頭仰望星空,那一瞬間,國師的胸臆中充滿了豪情和溫柔。
【謝謝你。】顧柔把頭靠在窗欞上,眼皮慢慢合攏,現在,她感到有些累了,意識漸漸遠去……
【好罷,】他輕輕地道:【如果你非要一個朋友的話,本座可以勉為其難……做你的朋友。】
她的那邊沒再傳來回音,或許,她睡著了。
……
顧柔做了個夢。
夢中,她再次回到了十年前,她和弟弟走在出殯的隊伍最前面,哭著看父親的棺槨下葬。那年她才十歲,並不懂政治的波詭雲譎,也不懂人情世故的瞬息萬變,只曉得從今以後,她的生命裡只剩下弟弟一個人了,她感到傷心,痛苦,無窮無極的孤獨。
這個場景無數次巡迴她的夢靨之中,每一次,顧柔都會看見十歲的自己扎著角辮,披著霜白的孝衣,哭得驚惶無助。
這一次,夢境變了,正當她抱著唯一的弟弟哭泣之時,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不知方向,不知來源,但是卻準確無誤地到達她的心裡——
“別哭,你還有我,本座願意做你的朋友。”
……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劇情,作者真的有節奏安排,也不好劇透影響大家體驗。總之下週肯定戳穿,國師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第32章 12。25
037
顧柔被一盆冷水潑醒。
那盆水澆在傷口,先是冰冷刺骨,然後是撕咬般的疼痛,竟然是用鹽泡的冷水。
侍婢燕珠瞪著著全身發抖打戰的顧柔,兇狠地道:“起來了!大宗師找你問話!”
顧柔一聽“大宗師”三個字,目光忽然地一厲,那清媚嬌軟的面龐裡竟然有一股恨意。
燕珠越看越來氣,恨不得給她踢上兩腳方才解氣,但顧忌寶珠就站在對面的庭院裡,不得不有所收斂。
寶珠在驛館的書房門口守候,看國師已經把手頭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這才進去稟告國師,對他耳語了一陣。國師聽罷,便跟著寶珠出來,來到這邊的庭院。
一進屋,只見滿地杯碗摔爛的碎片,顧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渾身溼濘,氣息微弱。
燕珠正要向國師報告顧柔絕食的事情:“大宗師……”
國師制止燕珠說下去,看了看滿地狼藉,道:“再去拿個碗來。”
“是大宗師。”
躺在床上的顧柔聽見“大宗師”三個字,不由得渾身一顫,睜開眼來。
國師接過碗,親手盛了飯菜,挨著床沿坐下。
他道:“吃飯。”
顧柔躺著,雖然一聲不吭,但還是能用眼角的餘光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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